都无法掩盖那一身风华绝代,惹得场内的女人频频投来视线。“你还有东西要拍吗?”时胤注意到那些黏腻的眸光,哪怕不是为他而来,都让他有一丝不适。更别提,那个散着冷冽气息的男人了。“嗯,有一副画还不错。”“要送给小芷吗?”时惟颌首,眼底浮现出一抹潋滟惑人的笑意,低沉的嗓音夹杂着温柔的意味:“她应该会喜欢。”他以肉眼可见所柔和下来的神情,让时胤不由得发出一阵叹息:“哥,我想阮鸢了。”她已经离开两天了。这还是他们相恋之后,头一次分开这么久的时间,着实让人无法适应。时惟没有接话。他敛着眸,视线放在了腕骨上的那根蓝色的编织手绳,被睫羽遮掩住的瞳眸,渐渐失去了光泽。时惟又何尝不想他的小姑娘呢。特别是每天下面回家,面对空荡荡,没有一丝光芒的别墅,躺在没有温度的双人床的时候他的想念,已经将他吞噬在黑夜里。让他辗转反侧,彻夜难眠。气氛突然变得低迷了些许,周围的热闹非凡,仿佛与陷入沉默的两个男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明眼都能看出的不对劲氛围,但还是有人毫不在意的往那刀尖尖儿上撞去。“时先生,我能坐这里吗?”一个面容姣好,身材火爆的女人,眼波含春的注视着时惟的脸庞。都说这位爷极其难搞。但她很有信心,能在他的心底占据一席之地,成为特别的存在。时惟平平抬起眸子,那双黑邃的眸子里隐隐浮现一抹戾气:“你说呢?”他难得的没有吐出那个‘滚’字。却也让女人,误以为她得了机会。她动作妩媚的别过鬓边的发丝,在身后几道视线的注视下,一脸羞意的走到他身旁,准备落坐。可还没碰到沙发,带有一丝冷意的红酒便对准她的脸颊,泼了过来。“啊——”女人不禁发出了一声尖叫。她茫然地看向始作俑者,卡在喉咙里的话好半晌都说不出来。时惟将空杯子重重的放在桌上。他执起一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骨节分明的手,嗓音如结了冰的湖面:“陈材,把她丢到会所去。”一直站在阴暗处的陈材,轻声应下。他走到女人的身旁,略有些嫌弃的扣住了她的手臂,准备往外拖。“放开我!”女人挣扎着推搡他,声音不禁拔高了许多:“我可是刘家的大小姐!你碰我一个试试?”“我管你是刘家的还是李家的。”陈材被推的有些不耐烦了,对着她的后颈处一掌劈了下去。而后,于众目睽睽之下,毫不怜香惜玉的把人扛上肩头,带走了。有了这么一个小插曲,那些还对时惟抱有一丝幻想的小姐们,连忙打消了上前攀谈的念头。“不自量力。”站在圆柱旁的孟菡,对着那两道渐行渐远的身影,颇为嘲讽似得勾了勾唇角。她挽住白诗蕊的手臂,看向那个如神邸般的男人,低声询问:“诗蕊,楼上的房间准备好了么?”“嗯。”白诗蕊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她将孟菡拉到了一处没人的地方,语气认真且严肃:“菡菡,你真的决定好了吗?如果没有成功,那——”“我知道。”孟菡打断对方的话。她从手拿包里摸出了那个黑色的瓷瓶,凑到人眼前晃了晃:“有它在,你还担心什么?”这里头的情蛊,可是她用了整整两管血才换来的,都付出了这么多,哪里还有再退缩的道理。“你就那么确定,时爷不会识破?”白诗蕊紧皱着一双眉,总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容易成功。“怎么可能?除非他身边有比五婆还要厉害的人,不然根本无法察觉到这只蛊。”“万一呢?你能保证不出意外吗?”“诗蕊,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了?”孟菡烦闷的甩开她的手。情蛊出现告时爷给老婆告状她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最好的朋友,会在她心情最愉悦的情况下,一而再的扫兴。白诗蕊深吸了一口气,掩下眼底的那抹深沉的讥讽,唇角扬起温和的笑:“好,我不说了。”“嗯,我先过去了。”孟菡敷衍的点头,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她还是如以前那般,摆着一副孟家小公主的谱,俨然已忘记了,她现在的吃穿用度都是谁给予的帮助。凛凛的寒风,从四面拂过。卷起了女人的裙角,荡起浅浅的弧度。白诗蕊盯着那消失在墙角的裙角,戴了许久的面具,终是被压抑的情绪所悉数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