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从未有一次答卷,让他能体会到这样酣畅淋漓的感觉,这一刻,随着身体的疲倦袭来,可更多的却是精神的满足。
徐韶华长长吐出一口气,静待本次考试的结束。
而出人意料的是,本次徐韶华较之上一考,竟然提前一天写完了答卷,是以他足足等了一整日,这才终于在次日得以踏出号房。
正午的暖阳将柔和的光晕平等的洒落在每一处土地上,少年走出号房,却不由得被晃了眼,待他适应后,那双墨玉般眼眸中,仿佛有一道无形的枷锁被悄然打开,深沉转为清亮,却又似返璞归真。
“华弟!”
徐韶华刚一走出贡院,安望飞便冲着他招了招手,两人身上都有味道,谁也没嫌弃谁,只并肩走着,安望飞忍不住道:
“华弟,我怎么觉得你我仿佛参加的不是一场考试?”
旁人科举完后,都灰扑扑,有气无力的,倒是华弟,那双眼睛晶亮极了,站在人堆里任谁都想多看两眼,整个人都仿佛带着光一般。
徐韶华不太明白安望飞为什么会这样想,他只是随意一笑,眨了眨眼:
“或许,是我顿悟了。”
安望飞闻言登时不干了:
“华弟你竟忽悠我,当我是三岁顽童啊!”
两人追逐笑闹,走了一截这才看到了在马车旁等着的林亚宁和徐远志,林亚宁连忙让两人上了马车,里头是温热的羊肝汤,羊肝被切的很薄,尝不到什么滋味,可细细品来又多了一丝厚重的味道。
“羊肝有明目之效,伯母怎么知道这两日我写文章写的眼睛都花了,这可真是一场及时雨!”
安望飞一时心中涌起一股暖意,纵使他爹不能陪考,可谁让他爹有眼光,与伯父结为异姓兄弟,现如今有伯父伯母在,他也不算是孤零零一人了。
安望飞将眼中热意逼退,又喝了一碗,这才停手,徐韶华慢吞吞的将口中的羊肝咽下,这才开口:
“我娘她以前也不懂这些,想来也是打听到的。”
等回了徐宅,听大用说了一嘴,徐韶华这才知道是自己二人在贡院考试,爹娘坐不住,又去医馆请教了食补的方子,又提前一天定好了羊肝,这才赶在中午前煮了这羊肝汤。
“我一场科举,倒是折腾了爹娘一通。”
徐韶华不由得摇了摇头,大用嘴快道:
“哪里,郎主和老夫人都是心疼郎君,这才如此,郎君这两日都瘦了一圈,小人看的都心里难受,何况郎主和老夫人他们?”
徐韶华笑了笑,未曾再说什么。
许是因为休息了一整日的缘故,徐韶华今日洗漱一番后,倒未曾直接入睡,反而一身清爽的坐在书桌前又看了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