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了会儿,林亦然又开口:“哥,等会儿先去吃饭?”“孟佳他们还在队里等,碰面以后再吃。”林亦然无奈一叹,给孟佳拨电话,“学姐你们先吃晚饭,顾队一天没怎么东西,现在全靠一口仙气吊着,等会儿到市区,我俩吃口饭再回去。”“行,你俩别急,我们也没吃,这时间正好大家都先吃饭对了,老大胃不好,可以去喝粥,东方广场那边有家粥店不错,离市局也近。”林亦然按断电话,偏头看顾寻,“你这样下去,老了会得胃病。”“”不用等到老,顾寻现在已经落下胃疼的毛病,只不过他能忍,很少表现出来,也没人知道。“小小年纪开始养生了?”林亦然打了个哈欠,“我一直注重保养,今晚要回去睡觉,再熬下去,案子没破咱们先猝死了。”顾寻:“”按照导航指引,他们很快找到孟佳说的那家粥店,店面不小,客人也多,两人点好粥,面对面而坐,等餐期间,林亦然双臂交叠,脸埋进臂弯,趴桌上睡了。顾寻站起来,脱下外套塔他身上,刚要坐下,门口一对牵手的男女进来。女的正是周柒柒,目光相撞的一瞬,她脸上洋溢的笑冷了下来,推了推男朋友,“我遇见个朋友过去聊几句,你先点餐。”男人路过顾寻身边时,朝他看了眼,目光充满敌意。“顾队长这么晚还没吃饭?”周柒柒站餐桌旁边说。林亦然本就没睡熟,迷迷糊糊听见有人说话,揉揉眼睛坐了起来。顾寻没什么情绪地“嗯”了声。周柒柒瞥眼林亦然,又看向顾寻,“我之前给你打过电话,你没接,今天正好遇见,咱们一次性把话讲清楚,那天饭后我回家想了很多,咱俩的工作和性格都不合适,趁着没进一步发展,就到此为止,别浪费彼此时间。”“好。”周柒柒没想到他答应这样爽快,都没质问她交新男朋友的事,一时竟无言以对。倒是顾寻先开口:“祝你幸福,再见。”“再见。”周柒柒走远,林亦然低头笑了。顾寻没好气地桌下踢他一脚,“笑什么?”林亦然抬头,刚刚睡了一小会儿,现在他精神不少,黑眸亮亮的,“看你被甩,我高兴。”顾寻骂了句“神经”低头吃饭。“又少个情敌,今晚我准能睡好觉。”林亦然喝粥,嘴边仍然挂着笑,喝了半碗,停下,手拄腮,直愣愣地看顾寻,“哥,那天你说有些事,你也不清楚,需要尝试才能确定,现场尝试过了,能确定吗?”忽然顾寻想起那晚跟袁河谈话后,酒精作用下,急匆匆回家,准备跟林亦然摊牌,其实答案已经清晰明了,但酒劲过去,勇气也跟着减半,加上这几天忙,无心想这些,“等忙过这段,咱们再说这事。”林亦然浅笑,“想要顾队给个准话真难,不过我有都是时间陪你耗。”顾寻从他语气中,听出挑衅意味,没再接话。夜里10点半回到市局,办公室的白板上,孟佳早换了新内容,上面出现的照片和人名,顾寻没听过的。众人很快进入工作状态,白板上沈忆慈的照片在中间,其他人的照片以她为中心,向外扩散,为孟佳指着沈忆慈的照片,说:“沈忆慈,南平县职高的学生,开学读高二,在学校是让老师头疼的人物,学习好,但性格叛逆,不听管教,平时喜欢跟那些社会闲散人员接触,老师几次联系家长,父母始终没来,家长放任不管,老师没办法,只能任其发展。以前每到考试期间,沈忆慈都会收敛玩心,安心在校复习,她曾跟老师说过,以后想去广东那边读大学,但最近临近期末,仍然看不见她身影,而且室友反应,她死亡前,有一周没回过宿舍。她平时喜欢独来独往,在职高没有好朋友,室友说她经常给一个南平五中的女孩打电话,通过电话记录,我们找到这个女孩——关西棠。俩女孩算一起长大的发小,据关西棠说,沈忆慈中考成绩可以跟她一样上重点高中,但沈母拒绝给她付学费,希望她辍学回家务农,期间她去求了大姐和二哥,结果全家没人愿意帮她,于是她找到职高老师,只要免学费,愿意去职高。职高读书两年,她一直偷偷在ktv打工,为自己赚生活费和大学学费。另外沈忆慈虽然是家中小女,但在家没受过宠爱,相反是沈家孩子中最惨的一个,据关西棠说只要她回家,张凤英把所有的家务给她做,自己出去打麻将,不仅给全家做饭打扫卫生,连哥哥们的内衣内裤这种私密衣物也要洗,做不好张凤英会打她,初中时沈忆慈多次有自杀念头,均被关西棠和何亮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