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视而笑,过往的一切嫌隙竟一下子全都不见了。
看看保绶
如今将一身风雅正经落入骨子的模样,实格好笑:“你这是打算真当个世外名流了?”以前的保绶三分斯文七分阴狠,可如今……虽然依然和老三走得极近,可到底心思改了。正经的除了制书排册,再不管闲事。当然,这是在没有外人招惹他的情况下,若谁真要惹他,保绶也不似以前那样装乖露怯了。
是因为如今已是亲王?亦或者真的想开?
“别只说我,你嗯?什么时候娶个媳妇?”保绶今年二十六了,实格小他两岁也二十四了。可依然身侧无妻,雅布气得已经不管他了。这人倒因此越发自在,平素不是在步军统领衙门里管制军卫,就是打马练枪。心情好了带侄子弟弟们出去玩会,想静了就拿着兵书战册不罢手。太过自在了!
实格想笑。若在以前,这样的话岔子接都不待接,可如今她回来了。低头想想,略摸微胡:“想不出来有哪个特别顺眼?”就算不似对风萨那样执心相爱,实格也不想娶个一点没感觉的女人回家。
这人?
保绶适才本是闲话,却不成想实格居然真的松口?
当下大惊,不过惊完之后,哈哈大笑。搂了实格的膀子,拍拍胸脯:“说,喜欢什么样的。”哥哥给你找去!
实格撇嘴看看保绶:“咱们两个吃不到一块儿去。”保绶喜欢眉目传情、絮柳如丝的弱质娇女,可实格却是最烦那种女人。
对于这点,保绶当然知道。不过这理由实在不是理由,因为今年又是三年选秀之期了。只要实格开口,皇上和简王肯定是乐开花,抢着当第一指婚人。不过以实格的性子,究竟还是要自己做主的。这就是没娘的好处啊!
哪象保绶,纵使对女色越来越淡,也架不住额娘好意,硬给塞了两个新的来了撑亲王的门面。有了女人,自然会有儿子。三年期间,保绶又有了两个儿子,广灵两岁,广禄才三个月。不过终究算下来,保绶最疼的仍然是广富。不为别的,就只看在广富和隆霭依然那样好的份上,保绶也舍不得对他不好。更何况广富年纪略长后,真的将心思落在了书画之上。保绶爱得不得了,亲自上手倾囊相授。广富画艺在同辈子侄中算是最好的,而隆霭的柳字由于法海的全心栽培,自然是辈中极品。那两个小家伙啊……
“想什么嗯?”笑成那样?
天色不早了,保绶勾着实格一路离转回府。今天的夜,两个人想是都无心入睡。既如此,不如抵足而眠,好好聊个过瘾。而其中第一桩,便是要提醒实格:“媳妇不管出身如何?模样是一定要好的。否则将来生出来的儿子没法看。”
实格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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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本事你就躲到地缝里去?”
策
凌最近看风萨十足的不顺眼,见者开刺。只是不管再说得如何不象话,如今的风萨也不和他溜嘴斗气了。任他气个半死,她依然是雷打不动的死人脸。可越这样,策凌的火气就越大。
“你知不知道刚才皇上来说了什么?”僖嫔宣嫔同时故去,六嫔之位一下子空出两个来。十几位贵人自然是眼珠子充红了血,和密二位原是如今圣前最得宠,也最有望继嫔位的主。可皇上今天来了却说,通氏服侍圣驾已久,又有过两位皇子一位公主,也该进嫔位了。
象是闲话家常!
可策凌却听得一肚子火气,倒不是气皇上借这事和纯悫暗谈条件。实是怜惜纯悫心伤!母妃心里是爱重皇上的,可皇阿玛那样的男人却太过多情。这样的荣宠,母妃未必稀罕,纯悫却不一定不稀罕。倒不是因为荣宠,实是因为想给母妃还个心愿。纯悫的性子,自己多委屈也不要紧,却不肯让额娘受半点委屈。如今这事,小狐狸,你说怎么办?
老康的神鬼伎俩!
希颜听得好笑,看看策凌,又瞧瞧床内微笑不语的纯悫。半月过去,纯悫的病去了大半,已不再日夜咳喘不停,呕血之症更是三日前便已停下。只是病势来疴,一路实是需要细心疗养。
两年不见、亦或者是这阵子真的病得要死。纯悫竟然瘦了那样多!摸摸面颊,额际上皮竟微松,眼角睑下……
“福晋,您不知道公主这两年有多辛苦。在诺音赛颜,要管制全族内务,又要照看两个小主子。太后这边身上日渐不好,时不时总是想公主。公主一年跑好几遍!”真正的成了马背上的公主。风吹日晒,内上焦心,怪不得容貌退到如此?
可,她是幸福的,也是满足的。因为有策凌陪着她、伴着她、支持着她。
“既为难,推了也不要紧!”
纯悫自然希望额娘在有生之年,可晋身嫔位。嫔位之下,终是无名侍妾。可挤身六嫔,便算得上正经的妻妾了。额娘忍气吞声了一辈子,哪怕再是想得开,可心底终究是委屈的。只是,纯悫笑了,摸摸风萨的鬓绒:“额娘当你是小女儿。为了你,她乐意。”
真心话,不夹半点杂思。
希颜自是晓得,可硕大的泪珠子却仍然是忍也忍不住的,一滴一滴掉在纯悫的手上。
策凌不怕风萨和他斗狠,却独见不得她落泪。那年在……策凌自认是不吃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把戏的男人。可风萨那样的伤心欲绝,亦让策凌不忍相看。
今天……
“风萨!海善走了,我知道是你难过。可你总不能一直这样是不是?你找了他两年了,若真有意外,怎样也该有消息了。可……”才要说得重些,就觉得纯悫在扯衣袖,只好把语气再放得缓些:“我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