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了远了,这话可远了,什么zuoai,这是你于大秘书长说的话?”慕容轩半是玩笑半是正色地制止了田光。其实这话也不是田光首创的,手机上早就有这个短信,说谋官叫yiyin,跑官是mai,上级考查叫mo你,群众测评叫裸露,领导谈话叫shenru,组织任命叫受精,总之都是些乌七八糟的东西。
田光呵呵一笑,这个话题算是结束了。
跟慕容轩他们一同来名泉山庄的两位女性,一位姓王,叫王玉华,省委政研室二处副处长,三十出头;另一位姓钱,叫钱丽丽,政府政研室一处副处长,比王玉华略微年长。两位都是才女,省里每年大会的材料,都少不了她们。算来,她们跟慕容轩,也是老交情了。
有了她们,工作的那份枯燥劲就没了,寂寞也少得多。第一天大家聚齐,照例是会餐。会餐便少不了玩笑,钱丽丽是田光的部下,也是田光的校友,两人毕业于同一所大学,关系自然不一般,但在这种场合,他们之间是不开玩笑的,合起来一致对外。对外便是对着慕容轩和王玉华。
慕容轩虽是上级,但每次材料组单独活动时,他便没了领导那份架子,也不容许别人把他当领导看。按他的话说,这种地方,最好是讲平等,只有平等,大家才不觉得是给别人干活,是给自己干活,这样积极性自然而然就有了。两家政研室的笔杆子们,平日做派就跟别的干部不同,他们喜欢保持自己的个性,也就是棱角,不像别的部门的同志,恨不得自己找把锉,把身上的棱棱角角全打磨平,还嫌不够,还想把自己的头削尖或是磨圆,这样往上钻起来才容易。
政研室这些哥们儿姐们儿,来的时候就是身上带刺的,到了政研室这种地方,因为整天只跟材料文件打交道,很少跟人直接打交道,所以那些刺,就还一直长着,也没人逼他们拔掉。拔掉了,怕就写不出材料了。
菜上齐后,田光说:“请我们的大总管给我们做重要指示,大家鼓掌。”
说完,带头将两个巴掌拍得雷响。他一拍,其他同志跟着也就拍起来。
慕容轩赶忙摆手,“干什么,一来就欺负我啊,我是李莲英呀,什么大总管小总管的,以后说话文明点。”
“我们魏秘书长可不是那意思,是大秘书长多想了。”钱丽丽帮田光说道。“你们魏秘书长什么意思,要讲今天这个话他讲,在他的地盘上嘛,王玉华你说是不是?”
王玉华赶忙道:“就是嘛,怎么说我们也是客,你们是主,主不讲哪有客讲的道理?是吧,头儿?”
王玉华喜欢将慕容轩称头儿,在省委里,人少的时候,她也这样称呼,还说只有这样称呼,才能把心里那份尊敬表达出来。
“我们怎么是猪了,王玉华你说话可得负责,要是惹恼了我们首长,明天就开始四菜一汤。”
“我可没说是猪,你们想当猪,别把于领导也拉上。四菜一汤就四菜一汤,正好减肥呢。”
“哎呦,王姐,你也减肥啊,再减,那腰可就找不见了。”王玉华旁边坐的小杨道。小杨是钱丽丽的部下,才调来不久,以前在临海市委秘书处工作,在写材料方面也有几把刷子。
“人家是为头儿减,你没听过秦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么?”钱丽丽含沙射影道。
“我喜欢丰满,越丰满我觉得越像女人,就像钱处长这样。”慕容轩坏笑道。
钱丽丽人长得很fengman,特别是*,格外大。田光曾偷着告诉慕容轩,政府大院这边的年轻人暗中称钱丽丽为政府第一*,也有人将她称作美*皇后。
慕容轩说话时,下意识就扫了一眼钱丽丽的*。钱丽丽是明显感觉到了,但她装作不觉,故意ting了ting*。正好王玉华也在看钱丽丽,这一ting,就让王玉华有几分尴尬。王玉华恰恰相反,是平*,省委这边的人暗中送给她一外号,飞机场。听说王玉华为了丰*,花了不少代价,可惜,先天性的不足,再怎么努力,也无济于事。
斗了一阵嘴,慕容轩说:“还是老规矩,大家该怎么吃就怎么吃,该怎么玩还怎么玩,别想着为魏秘书长省钱。不过有一条,这次工作紧,任务重,大家得把劲铆足了,得把肚子里那点墨水全给我困出来。”
“一切行动听指挥,党指到哪儿,我们就干到哪儿。”钱丽丽第一个响应。她这次精神格外饱满,心情也特别地好,原因很简单,一周前,组织部刚刚找她谈完话,她头上那个副字总算可以摘掉了。副处这个帽子,她戴了四年,戴得她脑细胞都死去不少——升不了官愁死的。
当然,这还得感谢慕容轩,听田光说,有次喝酒当中,慕容轩给组织部长程卫东使劲介绍她,把她说成了岭南第一才女。
“人家对你印象不错啊,把你夸成了一朵花。”这是田光的原话。钱丽丽听了,心里无比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