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官是为了实现理想和抱负,是为了为百姓谋事伸冤,而不是为了在官场上如鱼得水左右逢源。那样,与一些尸位素餐的人何异。”
池若学摇头:“即便殿下没有帮过臣,臣今日也会如实上奏,今日所言,均发自本心而已。”
兰鸢山闻言,愣了一下,半晌才说:
“你很好。”
池若学闻言笑了笑,道:“臣今日来找殿下,只是想说,若殿下以后有什么事情需要臣,臣一定为殿下肝脑涂地,望殿下不要嫌弃臣愚笨才好。”
“不会。”兰鸢山笑:“那日后本殿下若有事,就不客气地劳烦大人了。”
“是臣之幸。”
看着兰鸢山离去的背影,池若学抿了抿唇,不知为何,忽然有些轻松。
他这幅轻松自得的模样引起了宁矜的注意。
宁矜往他碗里夹了一块肉,随即问:
“一个人傻笑什么呢?捡到银子了?”
“没有。”池若学回过神,摇了摇头:
“今日和四殿下说上话了。”
“”提到四殿下的名字,兰君钦登时竖起了耳朵,连吃饭的动作也停了。
他这几个月一直想去找兰鸢山,但兰鸢山不知道在忙什么,经常不在府上,他去了两次,都扑了空,索性也就没再去了。
“四殿下?就是那个帮了我们的四殿下吗?”
宁矜想了想:“听说殿下喜饮茶,恰好我最近又得了几罐肉桂,不如送到他府上去吧。”
池若学道:“也好。往日送礼,总是扑空,所以一直不知道殿下他究竟喜不喜欢送过去的礼物。今日休沐,殿下和玉夫人都得闲歇在家,此时送过去,正好能看看殿下的反应,方便日后投其所好。”
池若学话音刚落,兰君钦一听兰鸢山和方岫玉在家,就立刻出声:
“夫人,由我去送吧。”
他的筷子在米饭里戳了戳:“我知道路。”
“你?”宁矜犹豫了一瞬,“可是殿下将你认作义子,我让你去跑腿送茶,会不会不太好?”
兰君钦摇头:“没事,我去吧。”
池若学看了看为难的宁矜一眼,半晌笑道:
“就让这孩子去吧。”
宁矜只好点头:“好罢。”
他命人取来茶,交给兰君钦,正想再叮嘱几句,却没想到兰君钦立刻从凳子滑下来,抱起茶罐,拔腿就跑,只给宁矜留下一个迫不及待的背影。
宁矜:“”
他哭笑不得道:“这孩子”
“算了,随他去吧。”
池若学给宁矜夹了一筷子菜,“这孩子喜欢和殿下亲近。说来也怪,这孩子认殿下为义父之后,我观他眉眼,倒也朕有几分像殿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天赐的缘分。”
“若是无缘,怎会相遇。”宁矜没多想:
“据说皇长孙也是甲戌年二月二十一日出生的,也就是狗年出生的,和你捡到小狗同年同月同日,是不是很凑巧?”
池若学闻言一怔,随即细细琢磨了一下,心中咯噔一声:“好像真是。”
“是吧。”
宁矜说:“而且小狗的名字叫君钦,皇长孙的名字叫君也若是小狗当年的布条上的姓真是兰姓,那岂不是就像极了亲亲两兄弟的名姓?”
池若学:“”
他筷子啪嗒一下掉在地上,忽然就有点吃不下饭了。
他不知为何,忽然有些如鲠在喉,赶紧放下碗,翻箱倒柜把当年那个血布条找出来,对着灯光仔细看。
看完后,他犹嫌不够,沉吟半晌,按照那个血字的笔画笔锋和拐点仔细描摹,半晌,一个渐渐成型的“蘭”字,便悄然跃上了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