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懂的还不少,”他满不在乎地笑了起来,真诚地给出一个评价,这让周濛的羞耻再次升级。
他本来就更多的是在试探,被拒绝是在预料之中,他也不是什么青涩的少年人,一时的冲动很快消解。
他反倒觉得她这副恼羞成怒的样子也很不错。
他阅人无数,知道她于男女之事上,显然还没有真正地开窍。可微妙的地方就在于,他竟让她这样一个生性冷酷的少女产生了一瞬间不加掩饰的欲望,多有意思啊。
她就像一张白纸,却又不是普通的白纸,她带着浓浓的潮润,使得在上面作画的体验一定会十分地不同。可以想像,一丁点的染料就能将这张纸面弄花一大片了,而且这样在水与纸的交融中绽放出的画纹,因为风格浓烈且不可预料,会令人生出特别强烈的期待。
他是真的很喜欢她的这张脸,只是这张脸的主人还不够知情知趣,但没关系,今天还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她确实还小,太生嫩了,这样一个美人坯子,他迟早会让她变成一个风情万种的妖精。
裴述面色不改,笑吟吟看着周濛,旖旎的气氛早已荡然无存,只见她沉吟道,“言归正传,我问你,王后江氏到底是怎么死的?”
“这个问题你问我?”裴述失笑道。
“不问你问谁?你事后又没给我回信,能做还是不能做,也不给个准话。”
他有些无奈,“事情已经如你所愿,你还在怀疑什么?”
“真是你干的啊?”周濛惊讶又欣喜。
裴述抿了口茶,对她质疑自己的能力很是不满。
她皱着眉头斜睇他,“可以啊你。”
如果说裴述是杀死江氏的凶手,那她就是共犯,甚至是教唆他的主犯。
她和裴述的所有来往都只有一封信而已,那还是当初她刚到师父的山居住下时,她求元致,求他借出小苦替她往洛阳送的一封密信。
信中周濛只讲了一件事,她告诉了裴述自己的目的和动机,并附赠了不少的操作细节,包括需要王宫中打通的关节,还有几幅制毒的秘方,她问他,愿不愿意帮她毒杀江氏。
尽管她的计划详尽,可是策划容易落实难,要不留痕迹地杀掉一个藩国的王后谈何容易,其中要解决的困难多如牛毛,光是想想都让人头皮发麻。
所以她在巫峡听到王后丧讯的时候就在怀疑,她不敢相信裴述真的做到了。
不得不说,这个人真的很妙,你想想,你就仅仅是给他写了一封信,然后,他就帮你把后面的脏事全都办完了。
如此一个能干大事的“好朋友”,就算心狠手辣一些,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