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忍不住唏嘘:“哎哟,你说你好日子过腻了啊,非得谋反做什么?”
“就是啊,你自己找死,干嘛要拉着谢家上上下下跟着死,真是个活不起的货色!”
“跟你那个短命的母亲一样。”
这句话犹如钢针,一下子戳进谢璟辞的心肺,比身上那些伤口还要疼。
疼得他喘不过气。
谢璟辞挣扎着动了一下,除了周围的杂草窸窣响了几声,却是无济于事。
陆晚音一记眼刀飞过去,手中的钢针紧随其后。
说这话的二房江氏只觉得身上一紧,忽然腿上一软,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谢德睿胳膊还断着,只好踹了儿子谢远泰一脚:“还不把你娘扶起来!”
谢远泰正要去扶,却见她突然在地上抽搐起来,嘴里还不停地涌出鲜血。
谢德睿吓了一跳,连忙喊叫着:“娘子,你怎么了?”
眼看江氏就要吐血而亡了,谢远泰扒拉着牢门大喊:“狱差大人救命啊,我母亲快死了,快来救人啊!”
大牢里除了偶尔出现的几声老鼠叫,再没别的声音。
谢家本就都是将死之人,狱差们巴不得他们横死大狱,这样就可以和上面的人交差了。
所以哪里会管这些呼救?
谢德曜冷漠地望着江氏,还不忘出声提醒:“把她挪远一点,血腥味难闻死了。”
江氏吐了有一会儿,忽然停了下来。
她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我该死,我该死……”
见她神叨叨的,谢德曜烦得不行,一脚踹了上去:“闭嘴!”
他平日里最看不上二房,更看不上这个二弟妹,总是一副下作样。
以前还能忍一忍,现在一瞬都忍不下去了。
江氏被踹得翻滚两圈,停在陆晚音跟前。
“娘!”
谢远泰要冲过去,却被他妻子秦氏一把拉住。
谢德睿看着自己夫人这般受欺负,儿子却无动于衷,气地差点吐血。
江氏却连忙抱着陆晚音的腿,一个劲儿地求饶:“我错了我错了,求您饶了我,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陆晚音拧着腿,脚尖点在她的下巴上:“以后再胡说八道,可不只这么简单。”
众人一脸懵,他们明明没看到陆晚音对江氏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