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这么说的,基本都是差不多的情况。
凌枝才不管商淮心里什么想法,转身踏进院子里,走了几步后回头见商淮仍站在原地?,多纠结似的,不由得停了停,扬扬下巴脆生问:“站门口做什么,还不进来?”
商淮只?好跟着走了进来。
四五位阴官在院子里忙活起来,收拾出新房间。归墟这段溺海分支是大问题,留在这里的都是小有名声的阴官,都见过凌枝,所以不至于那样局促无措。
当然,也?有两三个跟商淮打过照面。
虽然一些原因在现在看来十分尴尬,他不愿再提及,但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商淮确实因此?对阴官抱有格外的通融与尊敬。
院子里建了座三角凉亭,一张木桌,三面横椅,里头还不伦不类放着张竹躺椅,桌椅上摆着各自的小薄毯,褥子,此?刻都被?飞快收了进去。阴官常年在溺海上下穿行,阴冷的地?方待久了,就格外嗜好阳光,院子本就向阳,在最能?晒到日光的地?方搭了个秋千,春日藤蔓缠绕上去,脚下是茵茵草丛。
凌枝看上了那个秋千,拽着藤条坐上去,半段裙摆因此?往上收,露出双小腿和脚踝,少见日光的苍白。她止不住地?晃着腿,似乎能?嗅到空气里残留的属于阳光的蓬松香气。
听?闻家主喝了酒,明日就要进秘境,有略通厨艺的阴官抄起袖子进了厨房,半晌后端出来一碗热腾腾的果汤,也?给商淮递了一份,想着这位是客,又送了家主回来,还上了两盏清茶。
商淮接过那盏茶,像模像样地?和领头的阴官闲聊两句,说起归墟这次的变故善后情况。以他如此?顽强的适应能?力,都感觉到了不自在,分明四周杵着的人神情都很敞亮,心中有鬼的数来数去,好像唯有他自己。
这感觉太微妙了。
商淮难以适应。
他咳了声,弯腰将?手?里瓷瓶放在凉亭中的桌面上,仁至义尽,准备告辞,谁知凌枝坐在秋千上,喊了他一声:“商淮。”
商淮犹豫了会,好歹还是走过去,站在支起秋千的木架子边上,低声叹息着问:“在呢。您有什么吩咐。”
凌枝端起果汤喝了口,只?喝了一小口,就放下了。
意思很明显。
不好喝。
不合家主挑剔的味蕾。
商淮大概明白她的意思了,他双肩耸动了下,竭力真诚地?表达自己的无能?为力:“我不会做果茶。”
“你会。”在这方面,凌枝不知从哪来的自信,相信他比相信自己都笃定?,怕他妄自菲薄似的,一字一句纠正,没给人反驳的余地?:“你什么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