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敏没出到风头,领导们也对他爱理不理的,那叫一个生气啊。
所以,转瞭两大圈儿,他也不肯去找陈丽娜去瞭哪裡,就四处转悠著,想著还能有什么事情,能叫他在领导们面前大大的出个风头,当然,也是能让他从此,就把农场的实权给抓到手中嘛。
但是,领导们从田裡回来,刚到文化馆门外,队伍中的于参谋长忽然就高叫一声“陈场长,可把你给找著啦,怎么样,今天大傢都来庆祝农场的丰收,你却躲著我们,你这是什么意思?”
给一个男人抓住搂瞭个圈儿,陈丽娜还没认出他是谁来呢,文化馆裡文工团的男知青们已经抱著乐器把她给拥进去瞭。
快四步,《达坂城的姑娘》,于参谋长边跳边说“自我介绍一下,我姓于,叫于连海,是咱们矿区武装部的总参谋长,虽然说没有参加过解放战争,也没能到朝鲜战场上去立功。
但是,我曾经帮助天山下的牧民缴杀过四十几头狼,帮助牧民们救过不计其数的羊,我还曾在唐古拉山口站岗放哨整整两年。
而且,随时响应祖国的号召,隻要一声号响,我就奔赴战场。”
“哇,战功赫赫啊。”美丽的陈场长顿时笑开瞭花“这些武装部的官兵们,应该全归参谋长指挥吧。”
“可不。”于参谋非常高兴,还不望给部长高大勇一个得意的眼神,好吧,他赢瞭。
高大勇气的直跺脚“于参谋,你胜之不武。”
“咱们武装部平时除瞭训练,还有啥工作没?”
“等待共和国的召唤,随时奔赴战场,准备为国而壮烈的牺,就是我们军人的天职。”于参谋说。
“领袖说的好,和平年代,处处都是战场,于参谋长,你们应该到视察过咱们的棉花田瞭,我们今年种瞭100公倾的棉花,而农场隻有八百号劳动力,一个月的棉花抢收季,平均每个劳动力要在一个月内抢收十八亩的棉花,这个真是办不到的。
所以,帅气的,英勇的,总是在保卫人民的于参谋长,现在农场非常需要人民子弟兵伸出他们的手来,你们能来帮我们摘棉花吗?”
“能,怎么不能,十一国庆放完假,下班之后,我们全体武装部的同志,除瞭要执勤的以外,全部到农场,彻夜帮农场抢收棉花。”
“我就知道于参谋长是个真正爱人民,爱群衆的好领导。”陈场长说著,眼看乐声停瞭,就轻轻松开瞭于参谋的手。
哎呀,美女的烦恼啊,就算她努力的不想出风头,不想让她的男人为此而吃醋。
可她就是那么的耀眼瞩目,无论走到哪裡,都会被男人环绕。
不过,刚刚松开于参谋长,还没到自傢男人面前炫耀一下,阿书记就走过来瞭,下一曲正好是《在银色的月光下》,他笑著说“咱们陈场长辛苦瞭,我陪你跳一曲,好不好?”
在革命工作之馀跳一支交谊舞,是共和国工农兵的老传统,当然,上级下属,听著乐声也好交流嘛。
“小陈,倒不是说我非得要跟你跳支舞,而是,你阿来嫂子说瞭,今年吃上瞭大黄瓜,大倭瓜,非得让我来感谢你一回,我看聂工今天很不高兴啊。”
是啊,男人吃醋要吃上天啦。
陈丽娜说“领导,我不是不想和您跳舞,隻是我还急著要去摘棉花,没时间和您跳舞。”
好吧,男人不争气,隻好她自己出面,讨要福利瞭。
阿书记果然很重视“保障生産是第一位的,但也不能让场长都去摘棉花路,你有什么思路,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尽管说,今天呀,我得跟你跳几支舞,咱们好好谈一谈。”
好嘛,高区长大手一挥,不间断的乐曲就奏起来瞭。
从《吐鲁番的葡萄熟瞭》到《可爱的一朵玫瑰花》再到《阿拉木罕》,陈丽娜从联合耕作机到大型手割机,给阿书机讲瞭一套机械化种植的必要性。
阿书记频频点头,当然,大概也是在心裡算账,矿区那裡还有资金,挪一挪给农场增加设备。
贺敏就在文化馆外,裡面全是干部们在跳舞,在打喝著八王寺汽水打拍子,他想挤也挤不进去,正干著急呢,就见生産一队的队长王广海来瞭。
“书记,不好啦,黄花菜又回来瞭。”
“孙工的母亲?哎呀,那不是得慰问一下,那可是英雄的母亲呀。”贺敏没经历过黄花菜的泼辣,第一时间想的,居然是,咦,我终于找到一个,可以在领导面前出风头的机会瞭。
跑到仓库,他迎门就说“安娜,安娜,赶紧给我两瓶汽水两斤糖,我有个事儿要办。”
“书记,给票。”
“你可真小器,行行,票给你。安娜,你思想不对啊,我的胶卷是你曝光的吧,你等著,你的帽子我可是帮你摘不掉瞭。”
安娜本身就特别讨厌贺敏的虚僞做作,正好儿,陈丽娜因为三个孩子最近有点中暑厌食,要哄他们喝加瞭藿香叶子,自己配的藿香正气水呢,熬好瞭汤药喂不进去,于是让安娜偷偷灌在汽水瓶子裡哄孩子们喝。
这不灌多瞭,还剩两瓶嘛,安娜就把那几瓶装著藿香正气水的汽水瓶子给贺敏瞭,心说,这东西喝起来舒服,你可慢慢儿的喝吧。
再有,这回她们采购糖果,上瞭点小当。
乌鲁国营商店的人,把卖不出去的薄荷糖偷偷的就给她们装瞭好几斤,这不边疆人民都不习惯薄荷的味儿嘛,还没发出去瞭。
正好儿,薄荷加上藿香正气水,她就递给贺敏瞭。
到瞭生産一队,黄花菜正在地窝子门前打孙多馀,边打,边哭她的孙转男,孙大宝,这时候正是武装部的军人,知青们可以自由活动的时候,当然瞭,凑过来看热闹的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