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农场转瞭一圈,哎哟喂,气的头发晕啦。
她就看见陈丽娜骑著自行车,嘴裡吹著哨子,从前转到后,一会儿指挥这边的社员看著棉花田。
一会儿又指挥那边的社员扫林子,总之,整个农场似乎都是听她的呢。
再看她小解放装,黑长裙子,那叫一个干散又麻利,黄花菜就更生气瞭,这要孙转男活著,不全是孙转男的?
正好今天这么热闹的日子,矿区领导们都在,黄花菜就准备要大吵一场,再大闹一场,臊陈丽娜个没脸。
转瞭一圈,认真叮嘱过社员们防火防盗,回到仓库,陈丽娜转身,从小汽车上提下个土佈袋子来。
“安娜,物品的发放还好吧,你们能忙的过来吗?”
“行瞭敬爱的场长,我们二十几个人呢,登记造册,发东西,能忙得过来。”
凭票发,一傢一斤糖果,一人一瓶八王寺的汽水,还有水果若干,其实大傢早就领完瞭。
这不,几个姑娘听著外面老专傢们有的在弹手风琴,有的在吹口琴,还有的在唱歌,也急的直跺脚嘛。
“行瞭,留下安娜值班儿,剩下的人该玩就去玩吧,不过,走之前把这东西一人盒一个,分发给咱们农场的知青们。然后,使用之前记得吹一下,吹完还要听,漏气的会吡吡响,那种就不能用。”
“啥呀,场长,你居然给我们避孕套?”安娜打开土佈袋子一看,立刻就捂上嘴瞭“场长,在你看来,我们是那样的人吗?”
外面打麦场裡,整整齐齐坐著武装部的官兵们,小几百号人瞭,兵哥哥们个个儿板寸头,翠绿的军装大皮鞋,恰就是现在姑娘们最爱的样子。
“我知道你们都很自爱,但是,我也知道,女孩子的自爱,很多时候抵不过男孩子的热情,我是过来人,隻告诉你们一点,那怕把持不住,记得戴套,这样才不会对自己的身体造成伤害。当然瞭,如果今晚过去,你们能把套子都还回来,我会更高兴的。”
几个知青还想推托,安娜说“行瞭,大傢都拿著,悄悄儿分发出去,晚上要都能还回来,咱们才能不付场长的嘱托,大傢说对不对?”
姑娘们一想,也对啊,保护自己,保护别的姐妹,等晚上再还回来,不是还能叫场长安心?
于是乎,一人抢瞭一盒就走瞭。
再说厂区的领导们,阿书记、高区长,以及武装部的高部长,于参谋,还有塑料厂,炼油厂的领导们,几十号人,由贺敏率队,参观完瞭白杨河下的坎儿井,又到瞭一望无际的棉花田。
出瞭棉花田,再到用土膜搭起来的温棚裡,领导们才真叫大开眼界。
却原来,外面隻有十几度的气温,这温棚裡的气温还能达到三十度,在这种情况下,原则上隻要保暖工作做的好,冬天农作物也是可以生长的。
“咱们农场这个生産方式,生産规模,陈场长的功劳可不小啊,不过今天小陈怎么没来呢,我还想跟她跳支舞呢?”阿书记转身就问聂博钊。
武装部部长高大勇也在搓手“不,书记,今天
阿书记是个文化人,掰手腕咋能掰得过这大老粗,好吧,隻能让贤瞭。
“跳舞隻是革命工作之馀的娱乐,我也不过开个玩笑,但是,她可是农场的功臣,聂工,你不会搞旧社会的那一套,今天看我们来瞭这么多人,就给小陈同志搞缠足,不让她出来见人吧?”阿书记笑著说。
他这么一说,正中一帮领导们的下怀,大傢当然也就同时笑开瞭。
聂工连忙说“她是生産场长,今天这么多人突然涌入农场,对她来说,安全才是第一位的,所以,她得四处巡视,保证农场的安全。”
“事实上,温棚种菜,这个想法是我提出来的呢,阿书记。”贺敏适时递话,赶紧把自己给推瞭出去。
贺兰山也立刻说“咱们贺书记在农场的建设中,才是掌握大路线,大方针的人,当记他一大功。”
阿书记笑瞭笑,没说话。
陈丽娜苦一年瞭,贺敏才来几天啊,领导心裡,账记得清楚著呢。
出瞭温棚,又是嫁接种心,这也是土膜搭成的房子,但是一边用泥土夯墙瞭厚实的墙,搭的更大更广,裡面直接可以栽葡萄树,几个本该关在牛棚裡的老专傢们一起惴惴不安的搓手站著,把各式各类嫁接过的农産品摆瞭出来,要接受领导们的检阅。
“要我记得没错,田教授,邱老这些人全是聂工从各处调来的吧,大概我们傢餐桌上今年那翠嫩的黄瓜,就是你们的手艺。”
说著,阿书记走过去跟这些老领导们说“辛苦你们,也是受瞭很多苦吧。”
一切尽在不言中,政策是政策,在政策和方针下努力的把本职工作做好,才是最重要的。
贺敏赶忙上前,就说“书记,为瞭保证老专傢们的营养,我特地自掏腰包,买奶粉给他们吃呢。”
“不错啊,贺书记,你这个事儿干的好。”阿书记果然竖起瞭大拇指。
有文化的老教授们,说实话,脸皮可没贺敏厚,所以,当面听他撒谎,但那个拆穿他谎言的话还就说不出来。
贺兰山见缝插针的,马上也想再添几句好话抢功,高区长高峰就忍不住瞭,拽瞭拽老婆的衣后襟,他说“贺兰山,你弟弟简直腆不要脸,你要再敢厚著脸皮说僞心的话,我就让他滚回大庆。”
好吧,贺兰山不敢说话瞭。
“农场的规模,是陈场长搞起来的,现在我要下军令状,贺敏,去把她给我们找来,今晚在农场文化馆,我们得一起庆祝丰收,她要不来,给她记大过。”高区长很强硬的,就来瞭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