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妄有洁癖,睡前一定洗澡,但对现在来说,难度系数太高了,林淮溪只打算帮他换件睡衣,如果祁妄半夜醒了,难受得睡不着,他再帮祁妄去洗澡。
林淮溪从柜子里拿了件黑色的睡衣,半跪在祁妄身边,帮他解衬衣的扣子。
祁妄安安静静地平躺着,像个睡美人,林淮溪不担心他会耍酒疯,顺利地把扣子解到了腹部。
屋里没有开灯,能见度很低,林淮溪的手指不小心擦过祁妄的腹肌,只是短短一瞬,林淮溪并没在意,但下一秒,他的手腕突然被握住了,动作快到连他的眼睛都没捕捉到。
祁妄拽着他翻了个身,力道并不大,林淮溪怕他弄疼自己,主动配合。
两人的位置彻底颠倒,林淮溪平躺在床上,被祁妄压在身下,视野都被霸占了,只看得清祁妄近在咫尺的脸。
林淮溪没有提起半点警惕,也未因肢体接触有不自然,迷茫地眨了眨眼,伸出手试探地推了下祁妄的肩膀。
“我知道你难受,乖乖睡一觉,明天早上会好很多,我给你熬醒酒汤好不好?”酒鬼不能讲道理,只能把他当小孩子哄。
祁妄睁开了眼睛,眸子又黑又沉,静静地注视了他几秒,突然抓着他抵在胸膛的那只手,放在了嘴边。
祁妄的脸部线条冷硬锋利,脸颊却是软的,嘴唇更软,林淮溪的手指隐没在了唇齿之间,敷上了一片温热和濡湿,指腹轻轻擦过坚硬的牙齿。
林淮溪的眼睛倏地睁大,在祁妄肩膀上狠拍了一下,控诉道,“好啊,你竟然敢咬我,等着吧,我明天早上跟你没完!”
他只把这当成玩闹,觉得痒,笑个不停,身体下意识地闪躲,扭来扭去,想躲过祁妄的恶作剧。
但现实跟他想得截然不同。祁妄没有收敛,火|热的吻从指尖向下蔓延,如同一个个烙印,打下了独属于他的气息。
迟钝如林淮溪总算察觉到了不对,他的视线慢慢向上,跟祁妄四目相对。
祁妄没有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眸色又黑又沉,透不出一丝光亮,却染上了欲念的火|热,密不透风地朝林淮溪压来,林淮溪在他眼里看出了野兽在捕食前的侵略性和占有欲。
这样的目光,他并不陌生,那天在帐篷里,甚至在更远之前,祁妄就这样看着。
只是那个时候他还不懂,现在的林淮溪也不懂,但祁妄没有放过他,逼着他认清。
林淮溪的脑袋仿佛被重敲了一下,耳边嗡嗡作响,所有的理智和思维都离他远去。
祁妄的手铁钳一般抓着他的手腕,不允许他逃脱,唇从指尖蔓延到了掌心,不再是浅尝辄止的吻,眼睛直视着林淮溪,带着毫不掩饰的欲望,嘴唇重重地贴了上去,似是想要把他拆解入腹。
祁妄的体温和气息,伴着淡淡的酒气,牢笼一般把他罩在其中,林淮溪仿佛也醉了,眼神变得迷离不清,对火|热的吻烫到皮肤寸寸战栗,身体也不受控制的簌簌颤抖。
他像是引颈受戮的小鹿,再单纯也在危险之下就被唤起了本能,过大的刺激超过了林淮溪承受的极限,眼底泛起淡淡的热气,眼尾也染上了一层红晕,漂亮得像是涂上了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