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颜昔行礼毕,两个人分宾主坐下之后才道:“世侄可是出了什麽事情?刑部的人为什麽找到你?如果有什麽事情,就跟我说,总是能帮上世侄一些忙的!”邵靖神色温和的道,团团的笑脸看起来很是和善,莫名的有种让人信服的感觉。
“多谢侯爷,是府上的王公子……”颜昔说到这里皱了一下眉头,王生学是兴国侯的侄子,虽然关系远的,但必竟也是兴国侯的晚辈,这些话实在是不怎麽好听的。
“王生学?他又怎麽了?”邵靖把眉头一皱,笑容淡了下来,“这孩子就是一个不长进的,总是会惹出一些事情来,说了几次也没个着落,这一次又惹出了什麽事情?”
看起来王生学还真不是什麽好的,颜昔心里越发的感激起宸王妃了,如果不是她提醒自己一下,自己也不会看到王生学的真面目,只是兴国侯既然知道王生学不是什麽好东西,平日里也看到王生学和自己来往密切,为什麽不提醒自己一声?
这府里的事务,别人不知道,难不成兴国侯也不知道吗!
心里居然因为邵靖的话生出了几分疑惑,这是以往没有过的。
怀疑,查问缘由
兴国侯对自己很亲热,以往只是觉得兴国侯人不错,两家虽然世交,但也是多年不联系了,兴国侯对自己也算是仁至义尽,是一个让人尊敬的长辈。
但都是真的吗?
心里这麽想着,颜昔的脸上也没有表示出来,只是点点道道:“他伙同一个女妓设圈套暗算我,又把女妓身边的丫环弄晕,让她在迷迷茫茫的情况下,一口咬定我抛弃了她,準备要从状元楼的四楼跳下来陷害我!”
颜昔觉得那个女子不是什麽好的,既然和王生学两个做出这种事来,应当不是好人家的女儿,必然是个妓子了,一会叫赵青玉,一会叫宁彩仙,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什麽,他怎麽敢这麽做?”邵靖听了,气的大怒,手重重的在桌上一拍,“你好生生的读书,跟他也没什麽关系,他为什麽会这麽害你?”
“说是嫉妒我被侯爷重视!”颜昔把王生学的这个理由拿了出来。
“胡闹,真是胡闹!”邵靖站了起来,气的在桌子后面转了一个圈,“他要是自己是个争气的,我又岂会不重视他,要不是他……我当初也是一心帮着他科考功名的!”
说完转出了桌子,居然向着颜昔一礼:“都是我管教不严,以至于他居然往邪路上去,害得世侄也跟着受害,差一点点就让他坏了大事,还望世侄原谅我这不教之罪!”
颜昔急忙站了起来,急忙避开邵靖的一礼,“侯爷客气了,这事跟侯爷没什麽关系,原是王生学自己的事情。”
“这孩子就是一个不争气的,原本看着还上进,功名也有,之前我也一心照应着他,没想到他现在这个样子,他妹妹也死了,就他一个人留在外面,也不干点好事,说起来也是我的不是,早应当给他找个正经的营生了!”邵靖站直身子,眼底多了几分酸涩,“都是我误了他!”
看邵靖伤心难过的样子,颜昔劝道:“侯爷对他如此爱护,他居然还嫉妒别人得侯爷的关注,实在是过份了一些,这事现在落在刑部,刑部的人一定会查问清楚的,侯爷不必自责!”
说起来这事跟兴国侯真的没多大关系,原本就是关系远了很,又加上王生学是个不争气的,兴国侯强把这事拉到自己的身上,对王生学也实在是太好了!
这麽一个想法从颜昔的脑海中诡异的升了起来,而后又诡异的消失在他的脑海中,只落下一点点影迹。
“总是我对不住你,让你受委屈了!”邵靖满脸羞愧,站直身子转到桌案后面坐下,“这事刑部的怎麽说?”
“如果查实了,就是故意陷害罪,以及谋害人的罪名,虽然那个丫环没什麽事,但当时要是不被状元楼的小二拉住,必死无疑。”颜昔直言道。
想起这个,他还后怕不已。
以一个丫环的命,坏了他以后的前程,其心不可谓不毒,死无对证到时候自己就算是满身是嘴也说不清楚。
前后的事情一对应,许多事情都浮出了水面,那边的院子是他帮着租下的,出面的是他,王生学也拉着他去看过数次,周围的人也见过他,这些到时候就会成为证据,所以的证据都会表明他和这个丫环有牵连。
到时候王生学和那个宁彩仙的又弄出什麽本不是丫环,只不过是看她可怜,才把她收下的话语,那就是一个完完整整的圈套了,套进去的他没有任何解释的可能性。
越往下想越发寒,自己所有的一切都被算计在内,真的是王生学的意思吗?
一个没怎麽得用的浪蕩子,怎麽有这麽周密的算计,花那麽大的心思、就为了对付自己吗?
“谋害人?那个丫环没事吧?”邵靖关切的道,看得出他是真的关心王生学。
“丫环是没什麽大事,眼下看起来清醒了许多,但总体不太好,那药的副作用看起来也大,不知道以后有没有大的影响!”颜昔含蓄的答道,“接下来如何,就全看刑部的判决了!”
邵靖不说话了,紧紧的皱着眉头坐在宽大的书桌后面,眉心打结。
屋内安静了下来,唯有桌上的灯花跳动了一下,发出了一个不大的声音。
颜昔看着自己面前的方砖,注意力似乎也在方砖上面,静静的等着邵靖发话。
好半响才听到邵靖温和的声音:“世侄,你先回去休息吧,你才考完,又闹出这样的事情,这时候也没什麽精力处理这种事情,还是先回去,我让厨房那边给你準备了晚膳,用过就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