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月就要摔倒地上,另一个丫环似乎想拉住她,哪料想清月摔过去的余势不减,又撞上了一边的花架,上面的一排花,连着装花的瓷器,一起全倒在地上,接二连三的摔碎了。
秦玉如也吓了一跳,倒退了两步之后,没砸到她身上。
桌子、椅子、花架、花、以及种种的瓷器,地面上摔的全是碎片,狼藉一片,幸好没砸到人,清月也被那个丫环眼疾手快的拉在一边。
只不过这一屋子的东西算是全毁了,衆人一下子全愣住了,不只是屋内连屋外的下人一个个也怔愣住了,大小姐是带人来砸二小姐的屋子的?
“大姐,你为什麽来砸我的屋子?”内屋的门不知道什麽时候开了,帘子微挑处,秦宛如虚弱的站在门边,脸色苍白而憔悴,往日殷红的唇色,这会也是一片苍白,透着看得到的病态。
“我……”秦玉如想说没有,这是意外,却被秦宛如打断了。
“大姐,我今天伤着腿了,大姐和夫人一定要我侍疾我会去的,但容我休息一天,明天再去如何?”
“你果然是装的?”秦玉如被话一带,注意力转移了出去。
“玉表妹,宛表妹真的伤到了!”狄岩拉了拉秦玉如低声道,看着这样的秦宛如,原本有的怀疑全消光了。
这样子不用看伤口,就知道的确是伤到了,之前下人说的话不假。
“大姐,你为什麽总是对我有偏见,总是觉得我说的任何话都不是真的?觉得我不想去给夫人侍疾?夫人这会病着,现在又伤了,这个时候大姐不是更应当去侍候夫人吗?怎麽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好象是我现在不去,就是罪大恶极的呢?”秦宛如擡起水眸,眸色清淡若水,却带着几分冷意。
她靠在门框边,一只脚微微的挂着,谁都觉得出她是真的伤着了。
“是不是真的,让梅豔看看就是!”秦玉如冷笑道,不管秦宛如说什麽,她都不信,而且秦宛如越这麽不让看,她就越发的觉得秦宛如装。
“大姐,如果我不想让梅豔看呢?”秦宛如眸色也冷了下来,身子微微摇了摇,清月急忙过去扶住了她。
“你不敢让她看?”秦玉如冷声道,越发的觉得自己有理。
“大姐带了人来砸了我的屋子,就是觉得我是假的是吗?夫人知道你来闹事吗?”秦宛如低低的咳嗽了一声,人虽少,气势却也不弱,擡起盈盈的水眸问道。
狄岩伸手又拉了一拉秦玉如,越发的烦燥起来,他就算是纨绔也觉得秦玉如的应对有问题,这满屋的破片,看起来就是秦玉如不不讲理,这个时候难道不应当好好说话吗?
“母亲知道又怎麽样?秦宛如你是不想侍疾吧?”秦玉如可不打算放开秦宛如,甩了一下狄岩的手道。
“我明天会去的,就今天休息一下,夫人和你都不能忍吗?”秦宛如柳眉微微蹙了一下,看了看这满屋子的狼藉,“所以夫人让你来砸了我的屋子?”
相比起秦玉如咄咄逼人的态度,秦宛如就显得特别的容忍,甚至有些退让,或者也可以叫顾大体!
“是又怎麽样!”而秦玉如的理解当然是秦宛如的心虚,越发的高声起来。
她的话才说完就听到身后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玉如,谁让你来砸了你妹妹的屋子的?”
秦怀永大步的走了进来,看到这一屋子的碎片,再看看一边站着的狄岩,气的脸都青了,往日姐妹之间有什麽问题,也无所谓,但这会闹到了外人面前,秦怀永如何不气!
看狄岩的脸色就知道秦玉如眼下的举动,让狄岩也很不喜,或者说任哪一个男子都不喜欢自己要娶的那个女子不是端庄的世家小姐,而是一个泼妇!
“父亲,二妹不想去给母亲侍疾,故意装受伤了。”一看秦怀永过来,秦玉如立时上来告状。
之前狄氏院子里发生的事情,她早己派人去通知了秦怀永。
“故意装受伤了?”秦怀永的目光看向秦宛如,意味不明。
“将军,二小姐是真的受伤了,而且还伤的很严重,将军若是不信,可以让人查看,可不能任由大小姐污陷我们二小姐!”玉嬷嬷从边上扑过来,跪到在秦怀永的面前,立时眼泪就下来了,“大小姐一口咬定我们二小姐骗人,还把这屋子砸成这个样子,二小姐还答应先让她休息一天,明天去侍疾,可大小姐还是不答应。”
“父亲,让人进来查看伤口吧!”秦宛如无力的看了看满地的碎片,又擡起眼睛,一双水眸含着几分悲意,但脸色却很平静。
说完,转身往里走去。
“梅豔,你进去看看!”秦玉如颇为得意的吩咐道。
“小姐……”梅豔忽然慌张了起来。
“还不快去!”秦玉如厉声道。
梅豔只能进到里屋,秦宛如己坐到了床上,清月替她把裙子掀起,包扎在小腿上的伤巾正在缓缓的解开,鲜豔的血色有一些己渗透了出来,梅豔的脸色发白,牙齿开始打架,但却不敢说什麽。
伤巾解开了,里面浓浓的血腥味,当最后的伤口扯开来的时候,一个比之前齐蓉枝大了许多的伤口露了出来,秦宛如的小腿本就细,那一条几乎拉到了半个小腿上,血色模糊的,也不知道有多深,似乎是因为没用药的缘故,白色的伤巾一扯开,又漫了出来。
血腥味越发的浓重了起来!
“梅豔,你可看清楚了?”秦宛如擡起眼睛,眸色幽冷的落在梅豔的身上,只看得梅豔整个人瑟瑟发抖起来,“这伤势可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