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可是出事了?”看到段嬷嬷脸上的汗渍,秦宛如对她招了招手,然后转身走到一边,对着跟过来的段嬷嬷低声问道。
“二小姐,真的出事了!就是您之前叮嘱老奴,要老奴留心的事!”段嬷嬷脸色有些虚白跟过来,神色不太好看,还没等站稳脚步,立时对秦宛如压低了声音道。
“你打探到了什麽?”秦宛如的心头一跳,“明天应当就是水姨和父亲的大喜之日,是就在明天吗?”
明天的迎娶是大事,不容一丝一毫的差错,为了明天的亲事,老夫人和秦宛如一会也得下山。
“老奴打探到那几个地痞在暗中商量砸花轿,就象……二小姐那日在府门口做的事一样。”段嬷嬷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要不是这事实在是大了点,她一时不能拿主意,也不会想闹到老夫人面前来。
“他们怎麽敢?”清月气愤的道,“他们就不怕将军事后责罚?”
“他们说……他们说是二小姐砸花轿的事情,给了他们啓发,他们也砸,说是水小姐之前嫁的那户人家,不许水小姐改嫁!”
段嬷嬷自打得了这个消息之后,便在屋里团团转,这事如果从将军这边论起,再不能有什麽事了,但如果这事是从水小姐那边论起,可还真的有事。
水小姐现在是寡居,夫家如果真的不让,大闹一场,既便将军最后还是娶了水小姐,水小姐和将军的名声都要受玷污了,而且将军还不能出手处治水小姐原本的夫家,否则闹大了,大家不好看。
“他们也要学我砸花轿?”秦宛如笑了,“段嬷嬷这消息可靠吗?”
“很可靠,那天二小姐走了之后,老奴就特意的留了心眼,找了两个人去盯着这个痞子,两个人都得出了这样的结论,二小姐,这……应当是夫人的主意吧?”段嬷嬷犹豫了一下,还是直言道。
虽然二小姐看起来还没长大,既便是个子也比自己小了点,但段嬷嬷就是觉得二小姐是个懂事聪慧的,这事先和二小姐说了也无碍。
“别找祖母,找父亲!你马上下山找父亲,就说这几个痞子要挑事,让父亲先派人把这几个痞子关押了。”秦宛如的声音很温和,但话语之中却是雷厉风行,没有半点犹豫,“今天晚上一定要把这批人抓住,免得他们明天闹事。”
“就……这麽没什麽根据的跟将军去说,让将军抓人?必竟没什麽真的凭据!”段嬷嬷虽然有见识,但必竟是后院的手段,觉得这里面少了证据,总是没办法服人。
“嬷嬷,如果这事闹出来,对父亲和水姨有没有影响?”秦宛如小脸绷起,一脸正色的问道。
“有,很大,这以后水小姐恐怕都不能在其他人面前擡起头来,将军的名声……也会受影响。”段嬷嬷想了想道。
“不只是这麽些,如果真的是水姨婆家人闹起来,砸了花轿,水姨的脸可就丢大了,以后连府门都没脸出,而父亲,若是有人拿这个参他,甚至会让他的仕途受阻!”秦宛如冷笑着扑闪了一下长睫。
“有这麽两点在,有没有证据,其实并无碍,你只需把事情和父亲一说,相信父亲那里立时就会有明断。”
这种事,无需要什麽证据,只要有怀疑,立时抹杀。
秦宛如相信秦怀永这点魄力还是有的。
见秦宛如说的严重,但神色很平静,段嬷嬷的心也跟着平静了下来,点了点头,“二小姐,那老奴不去见老夫人,直接去见将军了?”
“对,你快去快回,就守着水姨,我一会和祖母下山去,不过恐怕我和祖母下山的事情,也没那麽简单。”秦宛如点了点头,水眸处闪过一丝幽冷,既然对水若兰的婚事上面动了手脚,那麽祖母这边恐怕狄氏也不会放过。
狄氏不会让水若兰好生生的嫁进将军府,一方面是从水若兰处着手,另一方面便是从祖母这里了。
“是,二小姐,那老奴走了!”段嬷嬷也知道这事不宜太迟,转身匆匆离开,她原本没主意想找老夫人拿个主意,这会被秦宛如一说,立时知道这事找老夫人没用,当下出了静心庵,上了自己之前过来的小马车,匆匆往山下而去。
秦宛如来到了各家马车修整停车的院子,宁远将军府的马车已等在那里,一个车夫看到秦宛如过来,急忙上前行礼:“二小姐,老夫人什麽时候可以下山,奴才这里都已经準备好一切了!”
“全準备妥当了?”秦宛如扬眉问道。
“是的,二小姐,全準备妥了。”马车夫再次恭敬的道,他这里刚说完,忽听得重重的一声脆响,衆人一起回头,愕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机关算尽,老夫人回来了!
一辆方才停在将军府马车边上的马车,就在衆人的眼中歪了下来,然后重重的撞到了将军府的马车。
那辆马车是老夫人常儿用的,被边上的马车一压,一时间承力不住,又偏向了另一辆马车,接二连三的马车被撞倒在地。
一边串的事故。
待得衆人好不容易把马车一辆辆拉开,才发现将军府的马车损坏的很厉害。
特别是老夫人的那辆宽大的马车,因为正对着第一辆偏撞过来的马车,马车顶撞歪了一半,车轮子也被压坏了,根本不能再坐人。
至于其他的几辆马车,也都被撞的半歪半斜,这个样子还怎麽下山,清月傻眼了。
“二小姐,是……是那辆马车的一个轮子不知怎麽的掉了,站不住才撞到我们府上的马车的。”之前来向秦宛如禀报一切妥当的马车夫满头大汗的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