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若兰的脸色平和了下来,但眼底也闪过了一丝锐利,她不是笨的,秦宛如的意思又岂会不懂,当下点了点头,“宛如,你放心,如果有什麽事,我不会逞强!”
听她这麽一说,秦宛如的心就放了下来,她就怕水若兰估计错误,失了先着,到时候悔之晚也!
既然事情已经商量定了,秦宛如又和水若兰说了两句閑话之后,便对段嬷嬷使了一个眼色,退了下来。
段嬷嬷跟在她后面一起走了出来。
“段嬷嬷,你帮我打听一下,方才在门口被清月打了一巴掌的人是谁?再让一个人偷偷去盯着他。”站在廊下,秦宛如低声吩咐道,这个猥琐的男人是极可疑的,如果方才自己不在意,倒是让他逃过了!
段嬷嬷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当下点头应下,叫了人出去打听盯梢,没多久,便打听到了这个男人的事情。
“是这地方的一个地痞,平日里就是一个不务正业的,家里有一个老母亲,娶过一个妻子,但后来见他实在不务正业,就跟人跑了,结交的都是一些不三不四的人,算不上是一个好人。”
段嬷嬷把打听来的消息禀报给秦宛如。
“这地痞往日里是在哪里混的?”秦宛如站在小路上,随手从地上捡起一片飘落下来的红色枫叶,看着枫叶中一个破碎的叶洞淡淡的问道。
“听说,就在这左右几个村上混,在这几个村上混的还不错,四里八乡的人都知道他,在庄子上还有些面子。”段嬷嬷是个仔细人,之前让人打听的时候便已经做好了秦宛如问这些话的準备。
“不在江洲城里混?”秦宛如道!
“没在江洲城里,江洲城里的地痞不少,他这麽一个还混不上号的地痞,还不如在自己这块地面上混着,原本也就是不饿死罢了,但这几天突然阔绰了起来。”段嬷嬷皱了皱眉头,她这一边说一边也觉得很有问题。
“什麽时候的事情?”秦宛如柳眉扬了一扬,粉嫩的小脸露出淡淡的笑意,心里明白应当就是了。
“昨天晚上,他不但给自家老母带了许多吃的,而且还把以往跟着他混的几个兄弟叫上,大吃大喝了一顿。”
段嬷嬷经过的事也不少,虽然是秦宛如在问,但她在答的时候,还是品出了许多的意思来,“二小姐,这个地痞是不是有什麽问题?怎麽水小姐正巧要在这里待嫁,他就带了许多钱回来,请一些不务正业的人大吃大喝,这是想干什麽?”
这种事不经想,越想越觉得怀疑。
“我原本只是想看看这个敢在人群里挑别人把污水泼到将军府的人是个什麽样的人,段嬷嬷,你说要不要告诉祖母?”秦宛如咬了咬小小的樱唇,一副很为难的样子,一张稚气的小脸都纠结了起来,煞是怜人。
手中的枫叶摇了摇,细眯起了眼睛!
“这事,还是先别告诉老夫人,老奴再让人盯着他,一定不会让他在那天生事的。”段嬷嬷想了想,道。
在事情还没有真实的明晰之前,段嬷嬷觉得还是不要惊动老夫人为好,若到时候只是虚惊一场,或者没有证据证明此事,老夫人那里也只是多了份担惊罢了,并不会起什麽实质性的作用!
“那就麻烦嬷嬷了,如果嬷嬷再发现什麽,一定要记得告之祖母,或者父亲。”秦宛如擡头看着段嬷嬷,又叮嘱道。
段嬷嬷是个稳重人,但事关重大,不容得一丝一毫的差错!
“二小姐放心,老奴明白。”段嬷嬷脸色沉重起来,显见得因为秦宛如的一再叮嘱,真正的是把这事放在了心上。
秦宛如拿起手边的叶片,凑近那个破了的叶洞,擡头往上天,一片带着破洞圈圈的天,就出现在她的眼中。
天其实很大,但因为这一片叶子的洞沿所限,看到的天空就只有这麽一块小的地方,一一叶障目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吧!唇角微微挑起,弯出一丝冰冷的弧度,在这个地方,被障目的又岂是自己!
和段嬷嬷把话说妥当了,秦宛如也就没多停留,就进屋去向水若兰辞行,之后便带着清月回了静心庵,準备净心的等着段嬷嬷的消息。
她和段嬷嬷都没有提到狄氏,但两个人心里都明白,这事如果有变故必然有狄氏的手笔在里面。
接下来的几日秦宛如过的都很平静,上午的时候先去明秋师太处学医术,下午再去陪老夫人閑话聊天,让老夫人散心!
有了上一世的底子在,学什麽都事半功倍,明秋师太看看其他教起来都不难,就跳过了一些基础之术直接教她针灸之术了。
没几日时间,秦宛如手上已经密密麻麻的扎了好多针灸的小口子,特别是虎口那一片,那处是最简单,扎起来也方便,只是初学之时手生,把双白嫩嫩的小手扎的都红肿了起来。
老夫人心疼的差点强制秦宛如不学了,无奈秦宛如心意己定,一双手肿的象个馒头似的也忍了下来,每每还笑颜如花,竟是一点也叫苦,老夫人无奈只能不说什麽!
好在除了开始扎的几针位置不準之外,秦宛如接下来扎的基本上都很顺利,手上的肿也在最初高高的馒头样,慢慢的消了下来,再加上明秋师太替她配制的消肿的药,消肿的效果很好!
时间一晃便过去了几天,这一日下午,秦宛如陪着老夫人说了一会话之后,才从老夫人处出来,就看到段嬷嬷匆匆而来,就停下了脚步。
“二小姐!”段嬷嬷走的很急,而且走的满头大汗,看到秦宛如小小的身子挡在院门口,急忙停了下来,一边抹汗一边道,莫名的她已经把秦宛如当成了主心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