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北宫玉现在改名做北宫伯玉。你慢一点,告诉我那人长什么样子?”羌兵一五一十的陈述一遍后,韩遂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是那巨魔儿,莫非是那巨魔儿还没有死?”“文约先生,哪个巨魔儿?”韩遂阴沉着脸,“黄先生莫问,此事遂自有主张。鄂将军,你且带人回去,我自会带人把凶手抓到。百密一疏,百密一疏……没想到那巨魔儿,居然还不死!”鄂将军却不管什么巨魔儿不巨魔儿,怒道:“先生说的容易,死的是我烧当少主,你却要我撒手不管?你要多久才能抓住那小子,莫非十年二十年,我也要等吗?”“将军莫急,三天,三天之内,遂定然送上那凶手的首级。”韩遂说完,咬牙切齿的喝道:“程银、梁兴,带上两千金城兵,随我捉拿巨魔儿。”……注:关于柯吾此人,在历史曾有记载:羌首领。叛魏,为魏护羌校尉徐邈所伐。此君并未在三国演义中出现过,并且也没有任何对于他的具体评论。破羌之难董俷等人追上了大队人马,清点了一下人数后,发现刚才一战,共有三人战死,没有人受伤。损失了六匹马,不过还能补充的上。这样的战绩,在董召等人看来简直是完美无比,可是在董俷的眼中,还是有些失败。面对这样的一群乌合之众,一方有备而来,另一方仓促迎战,还是损失了人手。在董俷的计划中,此后类似这样的战斗还会有很多。从现在开始,一直到脱离险境,能平安到达河湟地区的人,究竟能有多少个?董俷有点犹豫起来。长出一口气之后,董俷随着大队人马前进。他脸上的阴翳,让原本兴高采烈的董召等人也不敢再说笑了,跟在董俷的身后徐徐而行。按照董俷的计划,他们接下来的目标是积石山。可是走了一半之后,他突然勒住了马,若有所思的看着夜空,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公子,您笑什么?”绿漪催马上前询问。这许多人当中,也只有她能和董俷搭话,其他人略显胆气不足。董俷心不在焉的回答:“绿漪,你说如果韩遂看到那么多尸体,会是什么反应?”“气急败坏吧。”“不,不仅仅是气急败坏。董召,刚才我好像听见那些羌人在喊,他们的小王死了?”“啊,您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好像真的是这么喊的。”“小王是谁?”董召并不熟悉烧当羌,故而把目光移到了两个破羌百人将的身上。那两个百人将先是一怔,旋即醒悟过来,脸上露出惊喜之色,“少主,莫非您杀了他们的小王?”由于北宫伯把他们送给了董俷,可是又没有给他们正式的身份。破羌人在商量之后,决定认董俷为主公。毕竟他们的家已经没了,把董俷当主公也是唯一的选择。否则他们就只有去当马贼,去过那种朝不保夕的艰苦生活。只是董俷还没有答应,所有破羌人称呼他为少主。董俷摇摇头,“我说不清楚。反正我杀了那人的时候,的确是有人这么叫嚷过。”“少主,那小王是烧当的一种称呼。烧当人称他们的王为老王,未来的继承者为小王。既然他们这么喊,那一定是烧当小王。少主,你杀了烧当王的继承人。”“啊?”董俷也吃惊不小。这运气来了,还真的是城墙都挡不住。不过念头刚过,又生出一念。他看着绿漪笑道:“韩遂只怕不止是气急败坏,恐怕他要狗急跳墙了……慢着,我杀了烧当小王,那烧当人岂能善罢甘休?韩遂既然是联络人,他说不定会为了证明他的立场,亲自带兵追杀我们……绿漪,会不会?”绿漪跟着董俷听了几年的兵书,心里也有些算计。听了董俷的话以后,她想了想,点头道:“如果真是烧当小王,韩遂倒是很有可能。”董俷抬手,厉声喝道:“全军住马!”“主公,您这是……”“如果是韩遂追来,他一定能算出我的去向。到时候烧当人和他们联手,我们前有狼,后有虎,只怕难以逃出他的算计。不行,我们不能就这么往积石山走。”“不去积石山,那我们去哪儿?”董俷闭着眼睛沉吟片刻,大声说:“去西海,我们去西海!”“去西海?”“不禁要去西海,而且还要绕圈子。我们的圈子绕的越大,韩遂就越弄不清我们的行踪……董召,传我命令,所有人立刻转向,我们就往西北走,立刻出发。”董召虽然还不明白董俷的用意,可命令既然发出,他也没有迟疑。“喏!”在马上应命,董召立刻传令下去。绿漪奇怪的问道:“公子,我们只是绕圈子吗?”“不仅仅是绕圈子,我们要抢,要杀……只有把韩遂彻底激怒,我才好浑水摸鱼。”说完,他看了一眼精神抖擞的众人。暴风雪虽然阻挡了他们的路,可是也给了他们充足的休息时间。故而虽然跑了一晚上,却没有人流露疲惫之色。董俷心道:这样很好,只是不晓得你们能否支撑下去。……众人一夜疾驰,天亮之后,在往西海的路上发现了一个破羌的营地。董召拍出了探马,很快就得到了营地的详细资料。这是个游牧群,人数大约在三百人左右,有男有女,并且有三百多匹马,和近八百头牛,听上去似乎很富裕。董俷看着破羌百人将,“知道这个营地吗?”“知道,他们应该是北宫玉的人。北宫玉的一个小妾,好像就是那营地首领的女儿。”“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别客气了!”董俷抬头看看天色,已经接近了是晌午。羌人一般有两顿饭,晌午一顿,晚上一顿。算算时间,此刻正是吃饭的时辰。他不再犹豫,对董召和两名破羌百人将道:“传我命令,冲进那营地,凡抵抗者格杀勿论。我想大家的肚子,也都饿了!”董召三人在马上领命而去。他们一人带着三十骑,呼号着向远处的营地冲去。董俷和绿漪、董铁在后,带着七个人缓缓而行。远处,传来了撕杀声。坐下的象龙和跟在身旁的狮鬃兽都显得有些躁动。很显然,它们感受到了战场的气息。“董铁、绿漪,你们带着他们七人看好咱们的马。我估计,这些马恐怕是不够!”没明白董俷的意思,董俷已经催动象龙,风一般的冲了出去。那营地里有火光,还传来了一阵阵的惨叫声,兵器碰撞的声音和人喊马嘶混在一起,显得格外热闹。董俷发现,当他听到这种声音的时候,浑身的热血都在沸腾。他已经喜欢上了这种感觉,可以毫无顾忌的杀戮,不亦快哉。阔刃刀擎在手中,他仰天一声长啸,纵马冲入了营地。迎面两个破羌人冲上来轮刀就砍。董俷哈哈大笑,阔刃刀一个拨草寻蛇,铛铛两声,就荡开了对方的兵器。象龙似乎心有灵犀,猛然提速。董俷顺势唰唰两刀,挂着呼呼风声,把两个破羌人砍翻在马下。一路杀进去,阔刃刀如同死神的镰刀。所过之处人仰马翻,血肉横飞。正如董俷所猜想,这些破羌人在做饭,根本没有防备。事实上,又有谁会在自家的地盘防备呢?“降者不杀,降者不杀!”随着董召等人的呼号声响起,营地中的抵抗越发的无力。终于,一个苍老的声音高喝道:“我等投降,不要再杀了,不要再杀了……大家都是破羌人,为何自相残杀?”董俷一刀将马前的羌人脑袋砍下,任由鲜血溅在身上。他那一身盔甲,已经被血染成了暗红色。阔刃刀举起,他高喝道:“董家儿郎,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