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全都可以讲得通了。沈鹤之没有等到她说话,心也跟着提起来了,她是不是也觉得他很卑鄙,又或是厌恶。“那字谜呢?那个字谜是什么意思,独卧看山初月斜。”她想了许久也没想通,但因为对方也没再有来信,她就算想问也问不了。“归。”沈鹤之的声音低哑,落在她的耳里像是在挠痒痒,勾着她的心也痒了。秦欢在口中细细的嚼着这个归字,还是没反应过来,这又是什么意思。“阿妧,花开了,该回家了。”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她的眼睛蓦地亮起,难怪之前他还寄来了野花,而后停了往来的信,他是在暗示,他来接她回家了。沈鹤之知道她在生气在逃,知道贸然的找她认错不会有用,他从两年前就编制了一个网,将她彻底地罩在其中,让她无处可逃。明明她是被骗的那个,可不知为何,她的心底就是有几分甜意,这世上就是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让你放弃所有的准则,只为了他而妥协。沈鹤之还在焦心地等着,甚至想好了,该如何劝服她,总之不论如何,他都不会让她再离开的。就在他焦急时,眼前的小姑娘蓦地笑出了声。她单薄的肩膀跟着颤了颤,先是闷哼的笑,而后是开怀的笑,笑得沈鹤之有些茫然。才见到她转过身来,眼里满是笑意,丝毫不见厌恶,她得意洋洋地举着手里的信笺,像是得到了什么宝贝。“你还笑话我长不大,到底是谁幼稚啊,居然还用左手写字,以后你也有把柄在我手上了。”沈鹤之紧绷的神经倏地松懈下来,上前了两步,将笑眼盈盈的小姑娘圈在了自己和桌椅间,让她无处可逃。低头去找她的眼睛,“阿妧不生气?”“一开始是很生气的,我还以为自己真的遇到了知己,谁想到竟然是某些人假扮的,但看在你学了这么久左手写字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不与你计较了。”沈鹤之看着她笑,也忍不住的跟着笑,“下次再不会有瞒着你的事了。”“那张妈妈呢?”“我安排的,你刚到苏城,我就让同福去了一趟,知道你不会接受旁人的帮助,才特意找到了曾经桃花坞的旧人,让她上门去帮你。”“书斋老板也是你安排好的?”“是府上的下人。”“那除了你买去的那些画外呢?其他真的有人买吗?”这是秦欢最关心的,她的画到底有没有喜欢。沈鹤之眼里有隐隐的笑意,“这不是骗你的,自然是有人买,若不是碍着我的身份在,那老板早就将所有画都卖完了。”秦欢止不住地上扬着嘴角,颇有些洋洋得意的味道,就像是得逞了的小狐狸,格外的可爱诱人。“也不看是谁画的。”沈鹤之没能忍住,这几日佳人在怀,他都能做到坐怀不乱,可这会却被她笑得心难以忍受,俯下身额头贴着她的额头,秦欢顿时连话都忘了说。直勾勾地看着他放大的脸,心跳得飞快。“嗯,我们阿妧最厉害。”听着就像是哄小孩的口吻,偏偏秦欢就吃这套,脸蛋红红的,眼尾带了抹娇羞的意味。看得沈鹤之小腹发紧,喉结滚了滚,不再忍耐地低头,含住了她的娇艳的唇瓣,“给阿妧奖励。”秦欢迷迷糊糊间还在发晕,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这真是给她的奖励?屋外周燕珊急匆匆地跑进府,“秦小欢到底怎么样了,病了也瞒着我,这是要急死人啊。”兰香想着房内双手交缠的两人,哪敢让人进屋,急得满头大汗,“六姑娘,我们小主子还在昏睡着呢,您先到花厅歇歇。”秦欢听到动静,紧张地攥着沈鹤之的前襟,害怕的连声音都在发颤,“舅舅,别,珊珊来了。”“她不敢进来的,乖,闭上眼。”沈鹤之眼里欲念翻滚,这会便是天皇老子来了,也别想有人打断他。隔着门周燕珊是听说周淮急匆匆的来了太子府,一问才知道秦欢出事了,她这段日子基本都守在曾祖父身边,也没时间去找秦欢。好不容易他老人家的身体好些了,想找秦欢说说话,结果人却病倒了。她本就是直性子,什么也来不及想,就冲来了太子府,可刚进府就被人给拦下了。“昏睡不醒那也能看啊,我不出声不会吵着她,我就是担心她,想看看她如何了。”秦欢体弱,小的时候每回病了,周燕珊都会陪着她。明明她嫁的是喜欢的人,可越是临近嫁人,就越是心慌不舍,以后可就不能再和秦欢说着闲话,到天明了。尤其是秦欢失踪了两年多,她很是珍惜和好姐妹相处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