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珄:“好。”
他垂下眼,心想:“我有七十多年,没给阿错一个家了。”
不论未来,不论过往,不管岌岌可危,不管瞒昧真假。
他拥有一个爱了他两辈子的人。生死无量。他爱他的灵魂。
“在聊什么呢?”
闻人晓眠回来,叫回了闻人珄的思绪。
闻人珄收起手机,抬头一看,就见闻人晓眠手里薅了一只倒霉死的野鸡。
她和张错刚一起出去打野味来着,晓眠虽然年纪大了,身手却仍然利落,一只野鸡,自是手到擒来。那野鸡被她提溜两脚,正倒立着放血。
闻人晓眠对闻人珄说:“先生,今晚给你炖鸡汤,好好补补。”
闻人晓眠:“天知道你们在山冢里,我有多担心。”
“上头的事也不轻松。”闻人珄看着她,“你辛苦了。”
总有某些时候,他看闻人晓眠会不自觉轻一点,轻轻看她的白发,轻轻看她的皱纹。闻人珄也闹不清胸腔里装的是何样情感,大抵是那闻人听行,在怜惜自己家小妹妹。
闻人晓眠在姜邪跟前蹲下,闻人珄又问:“不是烤鸡么?怎么变鸡汤了?需不需要我帮忙?”他说着便想起身。
“阿错抓了兔子,烤兔子就行了。鸡还是用来炖汤,就用姜邪煎药的砂锅,正好还能放些滋补的药材进去。”闻人晓眠摆摆手,“先生你坐着吧,你就别添乱了,以前你一进厨房,就是灾难,烦死人了。”
闻人晓眠揶揄他:“怎么,这辈子厨艺有精进?”
闻人珄仔细思考片刻,刚抬起来的屁股重新坐了回去。
姜邪不给面子地大笑出声。
“阿错,我做了牡丹酥,你先陪先生吃点。”闻人晓眠指一边的锦盒说。
她今天头上别了根非常朴实的纯木簪子,没有多余花样。就见她伸手一拔,那簪子被拔出一截,利刃出鞘,竟是一把拇指大的小刀。
她将小刀递给姜邪,然后再弹出戒指上的刀刃,和姜邪一人拎兔子,一人薅野鸡,麻利地屠戮生灵。
29
“要不、我来吧。”张错说。
“让你坐着就坐着。”姜邪啧一声,不太满意,少见地呲儿了张错一嘴,“你怎么婆婆妈妈的,废什么话。”
张错:“”
闻人珄爽快地笑道:“做人不拂朋友好意,那谢谢你们了,期待美食。”
“你就嘴甜。”姜邪乐了。
“男人嘴不甜”闻人珄散漫地望向张错,慢悠悠说,“怎么讨媳妇儿啊?”
这人上来阵儿是真不管客观事实,只顾往脸上贴金,调戏心上人。
他又悄悄问张错:“阿错,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