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闻人珄突然伸出手。
“嗯?”
姜邪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闻人珄屏气凝神,指尖倏得冒出一点火光。
火光飞快蹿出去,仿佛夜里猩红的流星,坠落进姜邪面前的柴火堆里——柴火堆烧了起来。
姜邪:“”
姜邪伸出双手,在火上翻来覆去地感受,感觉到火焰不同寻常的温柔。不是干燥灼痛的烈火,更像温润流淌的泉水,让姜邪想起神农的玉泉。
姜邪有些无语:“你可真有才,居然用刑火点柴火堆?”
闻人珄指指自己脸颊:“你脸脏了。”
“啊?”姜邪愣了下。
“脸。”闻人珄解释说,“你刚才摆弄柴火,然后手托脸来着。”
“哦。”姜邪随便囫囵把脸,更脏了,彻底变成花脸猫。
闻人珄:“”
姜邪浑不在意,下巴朝柴火堆抬了抬:“我问你呢,你怎么用刑火点啊?刑火是天地灵火,多浪费啊。”
“这怎么能叫浪费呢。”闻人珄不太赞同,“既然是天地灵火,那燃烧在天地之间,不是正好?再说,这火不是用来烤野味的?民以食为天,用的一点也不冤。”
歪理一套一套,还挺顺畅。
闻人珄笑笑:“我也是顺便练练。”
“练练?”姜邪想了想,“刑火还是没办法完全掌控吗?”
“嗯。”闻人珄摸摸胸口,“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压着它。”
闻人珄:“烧不起来。也就能烧点火星。想强着来,就会像山冢里那样。”
“唔”姜邪拧起眉头,陷入沉思,“这真的不应该。”
姜邪:“按理说,刑火印是你天生就有的东西,是你身体里的一部分。你生下来就该会用的。”
姜邪:“你的刑火沉寂了这么多年不说,好不容易复苏,竟然还不能完全掌控。实在想不通。”
闻人珄有根有据:“我用不了刑火印,一定和鸣沙山的封印有关系。当年为了守住大印,我可能做了什么,导致刑火印用不了。”
“很有可能。这的确是最合理的推断。”姜邪认同,“不过当年的事我们都不太清楚,姑奶奶虽然在,但去的时候已经晚了,只将阿错哥哥带了回来。”
姜邪眯缝眼睛:“阿错哥哥也没和你说什么吗?他兴许知道一些。当年他可是一直跟在你身边,直到你们出事。”
闻人珄淡淡笑了下,没接话。
——或许知道吧。闻人珄清楚,张错心思深,恐怕比他以为的还要深。
想到这,闻人珄有点头疼。他对姜邪说:“这两天,我想多试试,看看能不能多控制些刑火。”
刑火这玩意厉害,能多烧一点,就是一点。
“行。”姜邪很爽快,“你去后山试吧。放心,我抽空陪你去,不会有问题。”
“谢谢。”闻人珄点头,又说,“别告诉阿错。”
“瞒着阿错哥哥?”姜邪眨巴眼儿,“为什么?”
“他不让。”闻人珄皱眉头,“他不准我强用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