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稍微地有点儿催情。伺候的内侍们都退的远远的,寝殿中安静非常,只有帐内隐约的沉重呼吸声,依稀透出。龙涎香的气息在寝殿内悄然游荡,起初星河闻不惯,渐渐地,却喜欢上那种独特的香气,有一点类似琥珀的甜,有一点花木香的润泽。药油的味道,是从来没闻过的,不算很浓,但同样独特,让人心跳加速。星河从没有试过这个,就算李绝只用了少许,却也如野火焚身。她知道自己不对劲,可还死命地忍着,但对于李绝的回应,却是出自本能地猛烈。可就算如此,李绝仍是费了不少劲儿,磨了许久,才总算的诚如所愿。“怎么姐姐……”李绝不敢动,但就算不动,那无上的滋味仍是快要让他疯了。头皮发麻,他开始嫉妒那个风雨大作的夜晚,神志不清的自己。而此刻,他的魂魄仿佛都给勒的飘然离体,他身不由己地说道:“明明生过孩子,怎么还是这么……”按理说不应该,毕竟生了佑儿,又跟着庾凤臣。先前在军中无意中窥见的那些场面,无非都是军士磨刀霍霍,大肆鞭挞,而那些妓人,有的毫无反应,似乎习以为常地麻木死板,有的则不知羞耻地大声叫嚷,并没有像是他跟星河这样困顿艰难。星河闷哼了声,幸亏现在也有点神志飘荡,模模糊糊地,所以并没有很在意李绝说什么。她只是很难熬,身体很热,就好像白日里给李绝推拿的滋味,四肢百骸都好像给他揉开了,连魂魄都很体贴地照顾到。他的掌心是很熨帖的暖,举世无双,令人一试难忘。如今这股熨帖的暖,已然不是在肌肤、或者骨骼,而是……在她的身体之中。他深深地契入,这么粗鲁,强横地侵占着,让星河觉着疼。可在疼之外,却又是没法儿按捺的,一种像是被最轻柔的细羽丝丝抚过似的隐秘难言之感。“小绝,”星河似乎要哭出来,她举手,玉雕似的柔荑勾住李绝的脖颈,在他耳畔低语呢喃地:“你……”那三个字入耳,李绝感觉,有什么在脑中炸开一样,像是除夕夜放的焰火,炫目,灿烂,绮丽,无以伦比。姐姐会疼你十五刚过,容霄回京了。同容霄一并进京的,还有信王府郡主李栎叶。而此时的靖边侯府,也是跟先前大不相同了,除了星河封后外,侯府最大的一件事,却是容晓雾被顾云峰休了。晓雾所生的女儿,也一并给带回了靖边侯府。按理说,侯府出了个皇后,这顾家又是亲上加亲的,自然该好生地巴结,怎么会干出休妻这种得罪人的事呢。说来,也不过是“自做孽不可活而已”。容晓雾起先嫁过去后,顾家待她还算和气,可顾云峰显然是个不能安分的,家里的几个有姿色的丫鬟,都一一上手,连容晓雾的陪嫁丫头都不能幸免。晓雾起初自然是要忍着,毕竟她已经成了顾家妇,而且男人风流些……也不是什么不可饶恕的,如果过问,还容易给加上“善妒”的罪名,当然要以大局为重。谁知顾云峰看出她的隐忍,便以府里没有个男丁为借口,竟逐渐地纳了两房妾,其中一房,还是扬州瘦马出身。容晓雾再怎么隐忍,到底是侯府的大小姐,如今居然看着一个妓女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且还很得顾云峰的喜欢,体统何在?一想到顾云峰去碰了那女子,又来跟自己如何,实在呕心之极。顾云峰哪里管她想什么,依旧我行我素,两个人嫌隙渐渐深。正在这种情况下,国公府出了事!燕王宫变,靖边侯虽聪明的没被牵连,庾约却给御史台“请”了去,连带宁国公府被封住,不许人出入等,京内皆知。顾家自然也知道。这顾云峰自从婚前得了晓雾,就看不惯她,只是碍于要巴结靖边侯府,才娶了过门。后来星河嫁了国公府,有了这一重显赫关系,两个人也能维持。直到国公府出事,顾云峰自觉翻身之时到了,跟狐朋狗党相处之时,又听那些闲人散播,说是某某大臣家里遭殃,某某大人给枭首示众……山雨欲来,情形危急。而且原本庾约身边不可一世的甘大人,如今也在大理寺受刑,性命不保。据这般情形,他们推测国公府很快也要如山倒下,而且跟宁国公府交往甚密的那些人家,只怕也要跟着受牵连。顾云峰听后,惶惶然地,回家就没给容晓雾好脸色。他当初贪恋星河美貌,却碰了个没趣,只因星河成了国公府二夫人,他自然不敢如何,甚至还要竭力奉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