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卓怔怔看着六叔脸上渐渐露出怒不可揭的神情,揪着自己摇来晃去,似乎在说些什么。脚上这时才突然知道痛,只疼得入心入肺,再不能支持。容湛一松手,他便站不住,跌到地面上去。
他却一句也听不明白似的,唯一剩下一个念头,只是在一遍遍的想,小叔叔呢?小叔叔呢?
他觉得自己似乎是长长的做了一个梦的,那些种种不堪的记忆,久远得像是一个梦而已。容瑄不由得长出口气,然而耳边立即就有人轻轻笑一声。
周围本来极静,这一声笑就显得格外清晰。容瑄吃了一惊,意识逐渐清明起来。
身体刚有些知觉,就觉得肚子上被人不轻不重的摸了摸。最后停在那团隆起上。
他生性拘谨,有孕之后只怕被看出来,落人耻笑。又怎会肯让人触碰,就连容卓也只能偶尔乘他睡熟,偷偷摸一摸。从不曾被人这样近乎亵玩的抚摸过。
如今只觉得那只手在身上游走,举动里无端就透着股暧昧。这感觉不是痛,却足于令人毛骨耸然。
他身子一僵,那人似乎就有所觉查。动作微微一顿,随即却故意的重重摸了两把,这才开口说话。他语气平和优雅,尾音里似乎还带着笑,慢慢问道:“这是皇帝的孩子么?”
容瑄一头冷汗的惊醒过来,陡然睁开眼,半天才看清坐在床前这人。
面前的年轻男子面貌端正,只坐在那儿就有一派雍容,神情平和地微微笑着,那笑意却没有到达眼里。见他不出声,‘嗯?’地一声,是不肯善罢甘休的了。
容瑄皱眉,往后挪挪让开他的手。想了想平淡道:“这是我自己的孩子。”
“你自己的孩子?”刘敬亭倒是顺势松开手站起来,像是听到什么有趣的事般,毫不掩饰地露出思量的神情来。“就算九王爷神通广大,只怕也不能自己把自己弄出个肚子来。这话不妨说出去给人听听,看有没有人信?”
容瑄脸面薄,又耻于拿这事出来理论。此时落在他手中,只由他言语玩味,转开头自不去争辩。但心里到底羞愤,脸色先是纸样的白,然后就慢慢的透出红来。
“是皇上的孩子吧?”刘敬亭不动声色瞧着,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却又压了下去,只管慢条斯理的开口:“听闻难得的是钶笕亲王竟不嫌弃,愿意做这个现在的爹。湛王爷也有意把你送到离原去,与其去漠北那样甘寒的地方,不如一道去南方小住。王爷以为如何?”
容瑄略略一挣就要起身,才发现原来是用牛皮软筯束住四肢。虽能让他稍稍活动手脚,像坐起来这样大的动作,是不能够的。
“王爷凭一张弓箭,杀我十余名侍从。我自然要小心些,王爷不会见怪吧?”刘敬亭笑微微的,特意指给他看,二指来宽的牛皮浸过水,一端捆住他手脚,另一端拴在紫檀木的床柱上。脸却越凑越近,几乎要将说话时的热气呼到容瑄脸上。“伤了旁人事小,我去怕王爷再动胎气。误了我们上路。”
事到如今,容瑄再如何惊诧,这些话再听不得,也只能是不往心里去。偏偏刘敬亭一边说,一面按耐不住,伸出手指来勾他下巴。容瑄厌恶之极,撇过头去。冷冷斥道:“乱臣贼子!”
“我是乱臣贼子,好歹能让你如从前一般享着荣华富贵,衣食无忧。”刘敬亭被他动作激起三分怒意,面上只是一味森森然的笑。手下却不客气,下力钳着他下颔,生生迫着他转过脸来,朝着他一字字道。“总好过你跟着那么一个有名无实的破落皇上!”
“放肆!”容瑄竭力想扭过脸去,却敌不过他的力气。挣了两下脸上就先红了,微喘着斥道。
“放肆?”刘敬亭只觉得手下皮肤微热,光滑细致。细细揣度着这个词,忽地一笑,空出一只手来抚抚容瑄的脸,不等他躲闪,索性去解他衣襟。就乘他一恍神的当儿,刘敬亭的手探入衣内,一径滑了下去。
容瑄一僵,仿佛沾上身来的是条吐信的毒蛇,再不能淡然以对,猛然要撑起身来,却忘了手脚还被缚住,挣扎至极处,牛皮绷紧了勒进皮肉里,只勉强坐起一半又跌回去,始终脱不出那只肆无忌惮的手。
“你怕什么?这些事,想必同皇上都做过。”刘敬亭道,单手捉住他肩膀,将他按倒在床上,牢牢压制住。另一只手并不停,近乎温柔地在他身上游走,
这番亵玩里就带上了情欲的味道。容瑄使了那一下猛力,身上顿时酸软,心知有异。明白央求也无用,索性闭上眼抿紧嘴任由他施为,只当此身非我有,总要守住骨子里最后一分尊严。只是发白的脸色却流露出心底一丝惊恐。
不同于面对容卓,那时还是惊怒多过于惶恐的。而如今换作刘敬亭这个几乎可说是陌生的人,那种恐惧居然不受他控制,几乎要淹得人没顶。
他虽然僵着身子,刘敬亭却觉出手下这身体小心藏着的一丝颤抖。知道他对此总是存有惧意,更加生出逗弄的兴致,只管慢慢享受着他的恐惧,手下越发花样百出,来来回回将胸腹处都摸揉遍了。
刘敬亭手摸到他渐隆的腹部,暗暗又恨意丛生,一边细细看着他,手下慢慢加了力。
眼看着容瑄额上渗出薄薄一层汗来,眉目间隐约有些痛色。偏偏在这时张开眼,气息略有些不稳,眼神里还是清明的。张口问道:“为什么?”
刘敬亭想起此番情景似乎眼熟。想起在京中同他照过两次面。必是被认出来。当下一笑,算是默认京中一应事件,都是自己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