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是话音刚落,水里便忽然窜上个带刀的,刀锋直直劈向顾言。
顾言霎时躲开,那人刀一横,一道寒光几近划过晚宁的脸。
眼见此景,顾言心中怒火翻腾,回身一脚将刺客踢出十几尺,撞在船舱的屋板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那刺客当即口吐鲜血,虚虚地想要起身,却无法站稳,摔回地上。
画舫的其他人都走到了甲板上,想看看什么情况,一时间甲板上又热闹起来。
顾言绕过晚宁,大步走到那刺客面前,拎起他的衣襟,疯魔般抡起了拳头,那刺客很快便被打得满脸是血,几近昏厥。
晚宁见他没有想要停下的样子,一把抓住了他沾满了刺客鲜血的拳头,用力把他扯向自己,好让他冷静下来。
几番拉扯顾言发现晚宁拉着自己,于是站起身来,暴怒的眼神回到晚宁身上便逐渐平静了下来,眼角的血丝也慢慢淡了下去,他抬起手拂过晚宁的脸,刚刚那一刀掠过了晚宁的脸,却似划到了他的心上。
“我没事,莫慌。”晚宁抬起手,覆在他脸上,冰凉的触感瞬间传遍了他的身子。
“你是不是冷?”顾言把她的两只手握在一起,放到衣襟里捂了起来。
晚宁触到了他极快的心跳,便知他定是吓着了,“我们先把他关起来,明日拖到陆匀府里一起审,可好?”
“好。”顾言看着晚宁,心惊未消,一时说不出话来。
画舫的守卫赶到了甲板上,看见地上躺着个人,询问了一番皆说是官爷抓的刺客,于是便把那刺客捆了起来,抬到了最底下的船舱里,与方才那些犯人一并关了起来。
此时舫主似是刚睡醒,迷迷糊糊地走到甲板上,询问是否有人受伤。
晚宁抽出手来,闻声望去,是一个高大的男子,眉目清朗,眼中华彩如润玉微莹,一身井天色的绣波涛纹的交领衣袍衬出他几分翩翩君子的味道。
那男子看见顾言与晚宁站在一处,便知这就是小厮和守卫们说的官爷和官娘。
他上前拱手一拜,“在下岑欢,是这画舫的主人,让官爷官娘懊恼了一夜,实属罪过。”
顾言气还未消,见这男人看向晚宁,没好气道:“舫主真是好皮囊,可空有皮囊可做不好这画舫的买卖。”
岑欢听出了话语间有脾气,低眉颔首,又拜了一拜,“官爷说的是,这船钱,小人定全数奉还。”
晚宁看顾言似一副着了魔的模样,忙把他转向自己,“怎么还吃起醋来了。”
“他看你。”直言不讳。
晚宁一时无奈,牵过他的手,对那舫主说道:“这是我夫君,方才那刺客险些伤了我,所以他很生气,还请舫主给个交代,为何这船上会有那么多犯人。”
岑欢叹气道:“有些事情,不是说管就能管的,小人亦是懊恼,不曾想还有这索命的刺客,小人回去定细细检查,看是哪里有了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