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也是。”王潜又想起了顾言跳城楼的功绩,打消了自己的念头。
宴白百思不解,打算回城看看,走到西城门时,见军士们都尽心尽力排查着进城的人,他转身望去,西面方向直去便是回琼山的路,他思量着这些人有没有可能跑回去了,想着要不要找琼山族人帮忙,得回去跟临瑶说一下,山林之地,琼山族人最熟悉,兴许能有些法子。
就在他停在城门外思忖之时,余光里几个高大的身影皆习惯性地撑着臂膀,一步步向他走来。
他转头望去,逐渐看清是琼山军士,那弓弩校尉手里习惯性的拿着箭矢,不断地在手里转着。
他们走到宴白面前,没有什么礼节,站定看了他一会儿,又看看四周,那弓弩校尉开口问道:“大人是没有找到刘夕吗?”
宴白不知如何开口,这些事情他们本不必知晓,只需等着刘宜的赦免便可。
那校尉没听见回应,不明白,找不到就直说嘛,这有什么?
“大人,山野之地,无人之境,我们最熟,只要你开口!”他补充起来,中气十足,底气亦然,四周几个彪形大汉也纷纷应声。
是了,取长补短,这倒是办法,宴白思此,下马一拜,“诸位若愿帮忙,在下感激不尽。”
“什么在下,大人,你是咱们恩人啊,那个……让临瑶来,五仙蛊师进林子里捉虫可是一绝。”都不讲究,一用力便把宴白拽了起来。
宴白被他们一拉,还有些尴尬,心想幸好没跟他们打起来,这要是拼蛮力,越州属实打不过……
临瑶在城东大营里一个劲儿的忧心,根本不知自己能做什么,脑子里空白一片,神情时而恍惚,时而忧愁,淳安婉照看着她,这两日也只吃了两口饭菜。
宴白赶回营中,直截了当,“临瑶,去召集你的族人,现在怕只有他们能找到风如月。”
临瑶被喊得愣住了,什么?族人?
淳安婉脑子里一转,确实如此,山野无人之地,还是他们驾轻就熟。
“瑶儿妹妹,你们最擅长什么?”
“擅长……”临瑶看向淳安婉,依旧呆楞,想了良久,目光忽然亮起,“是了!山野,捉虫,余下的灵仪族人,亦可捕蛇!”
“妹妹聪慧,快去。”淳安婉一边说着,一边推着她起身,“快去把他救回来。”
风如月是她喜欢的人,她要把他救回来,简单明了,她走到宴白面前,“宴大人,请你去带我去南面找他们,然后遣人去竟州南郊那山寨里,把北路军叫上,让他们去竟州那边寻。”她说着摘下了自己从不离手的银铃递给宴白,“带着这个,说是我的命令。”
宴白点头应下,将银铃交给了一个斥候,让他从山谷穿过,早去早回,自己翻上马,带着临瑶直奔驻扎在南面的琼山大营。
王潜的侍卫将指示给了探子,那些驻哨的人亦奔走一日之后,便将消息送到了越州。
淳安婉收到了义父的消息,一时也心情舒爽,各方都想到一块儿去了,雍州城刘夕定是打不了主意的。
她心想这样定能早日抓住贼人,军营有陈清照看,她便回到了府里,与胡玉等人一块儿照看侯府,灵仪族长手里拄着杖,望着日升日落,只想早日回家。
刘夕自从没了大军拖尾,自己跑了一路,发觉雍州过不去,绕到羽州却也挡得严严实实,竟还是翌阳军,银枪柱柱晃在眼里,他便又退进了山林之中。
抱着最后一丝侥幸,想着办法谋划着,如今只能看看能否逃到北漠去。
他藏身深山断壁石洞间,指着灵仪族的万余叛贼各处埋伏,抓不到临瑶,也可给他打些野物充饥。
谁知抓了个风如月回来,看着好像有点用,他便先留着。
那些灵仪族叛贼无处可去,要么被抓住,要么跟着刘夕寻出路,他们自然选后者,人嘛,总要拼尽最后一点儿运气。
临瑶到了大营,一声召唤,琼山大军扑进了山里,竟州军士正不断搜寻着,眼见出现了许多琼山军士,吓得赶紧往回报,以为又叛变了。
左柯闻言前往探查,不是,是在抓虫子,这宴白还挺聪明。
他转手撤了多日无果的竟州军,免得浪费力气,把官道城池围了起来,默默地也算断个后。
刘夕的部下带回风如月后把他捆在了石洞里多年来被水流侵蚀堆积而成的柱子上。
风如月只觉得手脚酸麻,浑身不爽,“你们就不能把我放地上嘛?就非要立在这?”他是一点儿也不担心自己死活的。
刘夕撇了他一眼,第一次见这种不怕死的人,新奇之余也嫌他吵闹,对灵仪族的示意了一下,风如月的嘴便被一块粗布堵了个严实。
他翻了个白眼,没辙,靠在柱子上闭目养神,好让自己好受一点。
琼山大军在山野之中各处搜索,甚至不需要回营,就地过夜,随手捕猎。
刘夕与身边百余灵仪族叛贼便出不去了,在外面山林郊野晃荡的万余也是自求多福,躲躲藏藏,与自己的族人较量起藏身之术来。
宴白也把越州军士转入了官道和四周郊野,重兵把守,路过的活人皆需盘问,配合着雍州的封锁,各方道路皆不可通行。
陆匀回到羽州后刚刚好接到了羽州军的回报,不是什么好事,羽安楼众人被关进了临安地牢。
这可不好救,且有个仓羯官兵在逃?他要去给刘宜说说,眯着老花的眼睛又提笔写了信件,字迹端正有力,细细封好,端端正正盖了印,让人赶紧往明泉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