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娥们看见大总管都跪下了,也纷纷跪下,不敢说话,也不敢再看顾言。
“兄长,你想如何处置?”刘宜觉得这是惹到了顾言,便问着他。
顾言一边给晚宁解着头发,一边无所谓道:“你的人,你处置,我不管。”
晚宁一听,怕刘宜把人杀了给顾言解气,忙解释起来,“他们不是有意捉弄我的,定是错了意思,请陛下从轻发落。”说着还拍了一下顾言,“你不管,你那弟弟可是要杀人给你看了。”
“他是皇帝,不能总问我。”顾言小声争辩起来。
刘宜晓了意,老宦官跟他多年,亦不是有意做什么坏事,思忖一二,罚了月俸,嘱咐他去看好侯府修葺之事,其他的不需要再管。
顾言听着他处置,倒觉得还算可以,也不是那乱杀人的昏君,给晚宁解好了冠子,递给他,“陛下,这冠,我夫人怕是戴不动。”
刘宜接过凤冠,拿在手里上下掂了掂,里外细细翻看了一番,“改日做个小的,刻上诰命,给大小姐送去。”
“谢陛下。”
两人淡淡说着,像是在说着一会儿吃点什么。
晚宁顺着披散的头发,看着门外的宫娥们陆续离开,松了口气,她松开卷在手里的袖子,拍了拍那金凤玄底绣着云纹金边的敝膝,深深觉得这澡是真不该洗。
顾言把她的手牵起来,举高,转了一圈儿,“还不错,好看的很。”
晚宁拧了拧眉心,摇头,“沉得很。”
“陛下身边有杂碎,可有亲信?”顾言见她没事,便安心下来,想起刚刚争执时,刘宜说的话。
“没有,天武军的统领都不听我管。”刘宜懒懒地应着,甩着大袖回到屋里去,一副释然的模样,多年来便是这样过的,得过且过。
“陛下明日把他找来,我替你来管管。”
陆匀与家里打好了招呼,商队的消息一应送到京城。那人送消息的跑了一路,从北漠回到羽州又辗转到了京城侯府门口,却只见到了修缮屋宇的匠师和梓人忙里忙外,一个主子也没见到。
他左右询问,也没问出个路径来,没了办法,坐在侯府门口的台阶上也不敢挪窝儿。
匠师们看见总有个人在台阶上坐着,起初还以为是来监管他们的,便问他,他却说是要找侯爷。匠师们便奇了怪了,回到宫里说给了林总管,那个老宦官。
老宦官多年办事也算有经验,想着应该是要紧的事,正好他知道顾言在哪儿,便连夜又去了九华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