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敲了敲门,战战兢兢怕着责备,门一开,是皇帝。
“陛下,侯爷家门口有个人,坐在台阶上一两日了,说要找侯爷。”
刘宜眼珠一转,“谁啊?”
“呃……陛下赎罪,老奴不知。”
刘宜把门一关,回到屋里,顾言换了身衣裳,解了头发半束着,舒服得很,倚在窗边与晚宁一块儿看着刘宜的书。
刘宜甩着金龙大袖急匆匆地回来,一点儿也不避讳,走到榻前便一副禀告的姿态,“兄长,侯府门口有人找你。”
“谁啊?”顾言躺着没动,晚宁坐了起来。
“我问过了。”刘宜摊开手,表示没答案。
晚宁照着顾言肩上一拍,着急起来,“会不会是叱罗?”
“是就是,你打我做什么?”顾言坐起身来,抓起晚宁的手,翻过来轻轻一拍。
晚宁把手抽回来,一推他,“他以身犯险,你该紧着点儿。”
顾言顺着她,歪了歪身子,起身走出门去,打开门看见老宦官站在门口,耐心地低着头,似是等多久都不介意的模样。
“林总管可看见了人?”
老宦官抬眼看了看顾言,又低下头去,“老奴是听修缮的匠师们说的,未亲眼见着。”
匠师没有理由编造这事,顾言一想,转身回到里屋,对着刘宜点了头,又走到晚宁跟前,伏低身子与她说:“我去看看。”
晚宁想跟着去,心思闪过一剎,又念及这偌大皇城,多一个人便多一分被发现的风险,她也知道自己不善于潜伏,抓住顾言的手又松开,只能嘱咐一下,让他小心些。
“没事,被抓住了不是还有皇帝捞我嘛。”顾言笑着,握上她的手亲了亲,“很快回来。”
他转身走出去,心思里是正好寻着个理由教训一下天武军。
宫城的四面城墙上,天武军的官兵立着大戟昏昏欲睡,钢盔撂在地上,角楼上几个躲在角落里喝着小酒,统领,在家睡觉。
南门称午,北门玄海,东西各有安化、宣化两道大门,四面出口各有十八个值守的天武军,没有一个像样的。
顾言穿着刘宜的玄色金龙袍,隐没在萧索秋夜里,借着黑,摸上了两丈高的宫墙,上去便打晕了瞌睡了一城楼的官兵,接住了他们手里的戟,轻轻放在了地上。
结果不远处又来了一个,竟大声喊了起来,“什么人?!”
顾言觉得来得正好,把地上的戟刀拿起来折掉,徒留了一根戟棍握在手里,身影一闪,便到了那高声喊叫的官兵前面,“喊得挺响,还不错?”话说到,棍也到,敲晕了眼前的官兵,往前又迎上了喝得半醉的几个,一脸醉相,脚步打岔跑过来,顾言看了连连摇着头,“今夜几个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