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好的词形容,曾荣春顿了顿,反被邶恒接了话:“——重塑。”
曾荣春没想到邶恒竟与自己不谋而合,欣喜极了。
“姐姐刚从棺椁中跑出来时披头散发的,一点声音都发不出。”
“后来在午丘客栈中,她始终念叨着大公子的名字。后来几日的言辞虽然多了些,却都像学舌。”
提及此事,邶恒又怎会没察觉?
但她生长的速度可快极了,几日功夫就堪比七八岁的小儿。
也正是因此,邶恒神色更添忧虑。
“她的记忆越来越多,从死前发生的事逐渐往前倒退。”
这一点曾荣春倒是毫无察觉,毕竟他并未像邶恒那样无时无刻伴在姜馥迩身边。
他正寻思这话的含义,只听身后厢房的门忽然打开。
两人同时闻声去瞧,就见着了身丝滑袍子的姜馥迩正光脚站在门口,趁着日头温暖,伸了个极致的懒腰。
可当她视线扫过院中所立的两个身影时,懒腰都没伸完便骤然一惊。
“大公子怎么在这?!福娘说你不辞而别去了西境!”
寻金
两人均是一怔。
但正好印证了邶恒刚说的话。
按照姜馥迩记忆恢复的速度,她该是已记起从虫王洞穴出来时发生的事了。
但若真如婴儿那般发展智力,午丘之后的事她说不好还会不会记得,恐怕会被更早的记忆覆盖。
也不知道姜馥迩究竟记得什么,甚至说记起多少。但庭院中的两人似乎都从她逐渐清朗的眼神中看出些许不同。
那里已没有稚儿找依托时的无措和盲目,取而代之的却是独立自主的果断和坚毅。
反观姜馥迩,看到院中二人的沉默不语。还以为自己哪里与众不同,便低头去看身上穿着的高级布料。
没发现异常,便又去扫视了一圈眼前的庭院,直到视线再次定格在邶恒身上。
她眼中坚定已消,再次变得茫然无措。
“夫君也称作大公子?”
说罢,微风吹动松枝,也终于让始终沉默的两人有了反应。
邶恒转身折回,从雕木门前立的架子上取了件鹤氅,又拿了双毛茸茸的鞋放在姜馥迩脚边,边为她披衣边道:“你喜欢哪种称谓都可。”
姜馥迩蹙了蹙眉心,似乎在想‘大公子’这个称谓的由来。
显然她短暂的清晰思维此刻又变得混乱起来,于是她如前几日一样乖巧,穿上了脚边的鞋,又将肩上的鹤氅裹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