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塌了?!”主将震惊,“那条河堤每年都会加固,怎么会塌?!”
“据说是有商人偷着在山上掘矿,竟不知何时把河道周围的田亩下面都挖空了。”
也就是说,好端端的田都泡了,只怕明年粮食更少,日子更难过。
主将神色犹豫,通读了密信后,立刻问:“营中粮仓可有异常?”
言罢,匆匆往帐外走去。
姜馥迩看着几人不辞而别的焦躁模样,她摊开手掌来,解放了伏了一手的黑色小飞虫。
遗憾的是小飞虫都跑不远,跟在她摊开的手掌周围,直到她起身,朝灯箱里的火苗中一推。
小黑虫中了邪似的全都涌进灯箱里,只见原本黯淡的火苗瞬间炸开了锅,沾了火星的飞虫到处乱撞。
数量不多,没一会功夫就被火光烧成灰了。
尝试结束后,姜馥迩心满意足,走去将挡风的帐帘拨开,让冷风倒灌进屋。
此刻,她已想好了完全的计策,只待夜幕降临。
——
左水河坍塌一事虽然离着边境十万八千里,仍另主将心事重重,半日都不曾出帐。
虽然眼下一切都安安稳稳,可他就是觉得危机四伏,似乎一个不小心就能死无葬身之地。
于是,他又命人去检查了粮仓和行牢,正琢磨着左水河坍塌与这场劳民伤财的战事有什么联系时,忽闻营外逐渐嘈杂。
他放下手中密信,立刻踱步而出,才发现几个兵卒匆忙朝这方疾跑,而几人身后早已火光参天,看样子像是马厩的方向。
“走水了!马厩走水了!!”
小卒边跑边喊,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
马厩是营中要地,向来有专人看管,这样的潮湿天气,怎么可能会走水,除非是有人故意而为!
主将匆忙上前,抓起小卒的衣襟,厉声问:“都谁进出过马厩?!”
“无人——”兵卒答得急迫,“无人进出过,就连换岗都是轮流交班,绝不可能有人擅闯。”
这就太奇怪了。
主将氅都未披,跟着他便往马厩走。隔着老远就能听到搭了草顶的棚子下传出的声声嘶鸣。
乌泱泱的黑马早被火光吓得受惊乱窜,几排木棚也都被疯马扯地完全坍塌。
夜幕降临,火光耀眼。
主将清晰可见马背的鬃毛和尾巴都染上了火星,这样危及性命的火光才会引得它们同时发疯逃窜。
营中彻底乱了。
主将立刻调来更多人手阻止这场毫无离头的混乱,却忽听又一波小卒来报,说粮仓也起了火。
这下好了,他只得又差一堆人去粮仓灭火,毕竟左水河周边良田都被淹了,若是营中的粮仓储备再出问题,只怕是不战则退,倒能被东辽反戈一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