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馥迩眼中尽是坦诚,“反正俘虏这边没什么异常,我的确也没必要赶在这几日回去报禀。”
“这——”主将当即犹豫,毕竟还未见过这么随意的暗使。
只不过纳达暗卫的身份都是极其保密的,他方才那样试探倒也是不合规矩。
避免有敌人来军营刺探情况,他倒是觉得姜馥迩的这个提议挺好。毕竟这话不是从他嘴里说的,还是让卫王来自行甄别来使身份最佳。
况且,暗卫统领也八成会随行而至。
“那好,既然大人都这样说了,我也不好推拒把人往外赶。”
主将当即召来旁边的副将,嘟囔了几句才又道:“这几日大人赶路辛劳,就在后面的营房休息吧。我即刻书信给卫王告知来使在此恭候。”
姜馥迩并不慌忙,掸掸手中渣滓,缓缓起身。
“那就有劳将军了。”
看着这小姑娘孤身走出门的背影,主将脸上那点虚伪的笑意再也挂不住,对旁边副将说:“盯紧她,没什么事不允许她出帐!”
——
翌日晌午后,主将突然收到一封加急密信,读完信,他即刻带了几个小兵又冲向姜馥迩所在营帐。
这一个日夜,姜馥迩好好休养了一番,可谓将前几日赶路的疲惫驱散了干净。
听到主将带人匆匆赶来,她停下运功,从盘腿坐的状态起身,抻了个懒腰。
但意外主将并不是来兴师问罪,而是来查看她起居。
一问才知,他刚收到的密信是文真传来的,上面还印了统领的印信,说是谨防这几日有人擅闯军营。
好歹没有点名道姓的说,主将自然默认了这位突然而至的暗使身份,何况她又不急着离开,倒也没有要跑的意思。
刚在帐中呆了半刻,主将就发现这个帐里阴冷至极,仿佛整宿都没有炭火烧过,随处都透着刺骨寒意。
生怕怠慢了暗卫,主将立刻质问跟在身后的副将。
“怎么回事?!怎么没分炭火过来?!”
谁知,姜馥迩将话截了去。
“军中炭火有限,没必要用在我身上。还不如送去行牢,还能让俘虏多活几日,等着卫王来。”
听她这样讲,主将只觉得是照顾不周,随即又压下声下令:“将我帐中的分些来!”
副将立刻着人去办了。
姜馥迩这才又坐下,寻思他这会还不走又是所为何事。
主将在帐中环顾了一圈,再次确认没什么可疑才又对姜馥迩友善道:“这几日大人辛劳,有什么事尽管告诉他们!”
“那是自然,既然决意留下,让将军费心了。”
两人各自敷衍,仿佛在试探彼此,可没等来个两三回合,外面又跑进一小卒,拿着张加急密信慌慌张张承禀。
“刚传来的密文,左水河道塌了,延边数城被洪水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