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浩言恐怕不知,馥迩身上的虫芽可不是独一无二的。”
“留在东辽那只可早就成熟了,只是有心人将它封印起来,才能让馥迩身上这只流转到你手上。”
邶恒刻意隐下了诸多细节。
他不知道卫鸿哲究竟了解多少,这么说全基于曾经的猜测。
显然卫鸿哲听了这话之后脸色并不多好,这也足以说明,他对阿媛那只虫影知晓不多。
邶恒没再探,而是朝姜馥迩又看了眼。
那一眼道别饱含不舍和伤怀,却只是转瞬即逝,就被无情和决绝所取代,再无留恋。
他连告别的话也没说,就那样冷漠地走出院子,彻底消失在姜馥迩的视野里。
文素即便不想领这个差事,却也没办法,得了卫泓哲的暗示后就忙追了出去。
再怎么说,卫泓哲对邶恒都是警惕的。
若非虫芽在手,他断然不会放了邶恒出去。
但好歹文素是经历过残酷训练的杀手,她没那么弱,更知道该如何与自己和暗卫保持联络。
再回身,姜馥迩已朝自己的房间走去,这样子丝毫没有一点挂念。
“等等。”
卫泓哲叫住她,试探:“听说阿恒为了你,可闹出不小的动静呢。”
姜馥迩停住步子,并未转身,怎么看都像是不待见。
“卫王想说大公子对我情谊深厚?”
“不是吗?”他轻笑,“这么多年,阿恒从不会留谁在身边。”
“那又是为什么,卫王这么多年要紧紧盯着他不放?”姜馥迩轻嘲,眼角余光瞥他,“即便他落魄成这样。”
卫泓哲走至她身边,含笑的眼里毫无热情。
“当年老卫王说,若是阿恒继承大统,十个我都敌不过他一人。”
“但在我看来,他没再有掌权的心思。”姜馥迩反驳。
卫泓哲没对此做出评价,只将她垂放在身侧的右手拾起,盘玉的力度轻抚。
“你太小看他,只怕他是为了你身上的虫芽才甘愿犯险。”
姜馥迩从未怀疑过邶恒对她的心。
“若真那样,他会让你找到我?”
这正是卫鸿哲觉得匪夷所思的地方。
除非他有十足的把握能驯化虫影,他可不相信邶恒会做出这么愚蠢的事。
如是想,他忽然掀开姜馥迩窄袖,视线落到她原本点了朱砂的位置。
不出所料,那里早已空空如也。
被他突然冒犯,姜馥迩只想将手臂抽离。但卫泓哲压根没想让她逃脱,只攥得更紧了些。
眨眼功夫,只见姜馥迩那只光洁的手臂当即覆满黑色鳞纹,阳光下的清晰让卫泓哲眼中划过一抹罕见的惊喜。
他并未因守宫砂没有的事有过任何恼怒,只迅速从腰间取下一块泛着蓝光的玉佩,紧接着从中倒了些粉末出来。
“你对他动情了是吗?”
听他问地漫不经心,姜馥迩眉心紧蹙,阴沉地凝视着他在自己手臂上倒下的蓝色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