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死了,只怕我也活不长了吧。”
他起身走到姜馥迩面前,语气缓和下来,“你不就是想让我放了邶大公子吗?”
他朝文素瞅了眼,带着暗示的命令,“我让文素送他离开,这样她也不会在你眼前扰你心烦。”
既然话已说破,姜馥迩更没必要再遮掩。
她追问:“我又怎么能保证大公子没危险?”
卫鸿哲将手中的玉强制放在姜馥迩掌心。
“上元那日,天下都将是我的,我现在杀他和彼时杀他又有什么区别?”
上元…
姜馥迩下意识低头。
怪不得师母说最后一次疗愈是在上元日,让她偷偷发现的欢情散恐怕也是那时候用的。
姜馥迩完全没有预料,就连邶恒起初的推测也与之完全相悖。
他没想到上元日竟代表着祭祀的良辰,所以这些时日,姜馥迩在卫鸿哲身边绝对是安全的。
他不会碰她,更不会伤害她。
这绝对比跟着自己东奔西跑要安全多了。
沉默的僵持下,邶恒先一步开口。
“也好,来了西梁还哪都没去过,倒不如让文素带着我四处逛逛,寻寻风流快活。”
文素皱眉,心底反感这桩差事。
可她没什么选择的权利,只能任由卫鸿哲安排。
见他应下来,卫鸿哲开怀大笑。
“还是阿恒爽快。给我送了这么个瑰宝来,我怎么也不能恩将仇报。”
姜馥迩攥着那块玉牌,恨不得将它碾碎。
邶恒向前走了几步,若有所思似的。
“浩言也别高兴太早。”
卫鸿哲对他自然是有所防范的,只听邶恒又道:“馥迩身上的东西谁也说不好是什么。”
他仔细观察着卫鸿哲的细微变化,“虫芽既然出自西梁王庭,想必浩言知道该如何驯化。”
察觉到卫鸿哲表情下的不自然,邶恒轻笑一声提醒:“可别让有心人乘虚而入才好。”
弃子
邶恒不会平白无故说这样的话。
卫鸿哲笑容稍敛,他没想到邶恒这么快就查到虫影和西梁王庭有关。
这等邪术本就是最高机密,邶恒单凭与姜馥迩的相处就能如此推断,着实不简单。
但这也不能否认邶恒前几日在藏了玉钥匙的当铺里做的手脚。
“你在午丘令她起死回生,千辛万苦带她来此,就这么甘心将她留下?”
邶恒却不疾不徐回应:“午丘时也是迫不得已,她跟着我我也不能不管她,毕竟她与常人不同。”
“如今将她托付于你,倒让我松了口气。否则天下乱了,还要怪到我头上。”
他缓缓绕过卫泓哲,这样的不动声色仿佛暗藏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