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他分析,邶恒这个衣着华丽的富贵少爷的确没什么杀人的由头,更何况他们原本就计划着第二日清晨便启程的,又为何多此一举给自己添了麻烦?
村长不再难为邶恒,反倒又将视线落在站在后的姜馥迩身上。
“唔……昨夜姑娘取走我的亲笔信后,发生了何事?”
姜馥迩没什么可以隐瞒的,坦白道:“按照村长大伯说的,为了照顾大嫂安全,我先将信交给了她,待她读完信才为我开了门。”
姜馥迩将进门后发生的一切事无巨细同村长交代了遍,直到提起跟去破庙,后又救了曾荣春才稍显迟疑。
看出她心有顾虑,村长又看向她脚边仍谨慎跪着的少年,问道:“这姑娘说,你是被福娘和个外乡男子所救?”
少年低着头应答:“我假装昏迷时,听他二人是这般说的。”
“为什么假装昏迷?”村长问。
“我独自出门寻师父,本是因饥渴疲困体力难支。”
“不想半路遇到个农夫,说什么总有野兽将人叼走,才将我救了回来。”“后来待我意识再次清醒,看自己被带到一座破庙,想着反正有人守,便寻思着偷懒省省力气。”
“又被人有吃有喝地照顾着,我才想就这样混到天明,谁知这两人走后就没了踪影,哪想到竟出了这样的事!”
嫌疑
言罢,四周阙静一瞬。
曾荣春悄然抬头,发现周围人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又连忙低下去。
怕言词不可信,未等村长再问,他急忙补充:“这期间我迷迷糊糊睡了会,再醒来已近日暮,才发现破庙里来了个姐姐。”
“但没听清二人聊了什么,那姐姐就躲躲闪闪的说是夜里再来。姐姐走后,阿哥就始终在我身边,寸步未离。”
后来的事,姜馥迩刚才已经说过了。
福娘夜里为那叫阿阔的男人送了吃食,阿阔临走时还给曾荣春披了件衣服,说翌日再带着药来看他。
村长陷入沉思,指着少年肚子上染了血的绷带质疑:“受伤了?”
少年犹豫,先微微点头,很快又狠狠摇头,心虚道:“我身无分文,想借此找找好心人给顿口粮。”
就知道他是装的,但好歹说了实话,村长眼中的质疑因此削弱了几分。
想起那个叫阿阔的男子,村长陷入沉思。
虽不认识这个人,但也曾听街坊邻里的婆子们说过有个外村人时常赶牛路过来帮衬福娘。
听说二人原本是同个村子的,后来福娘嫁了人才搬来盘溪村。
若是因情弑杀,村长觉得可能性太小。
就像邶恒说的,杀了人何至于非把尸身带到祠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