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随从速度更快。”
他意味深长地又扫了眼姜馥迩的表情,继续与邶恒寒暄。
“我刚得知阿恒在这儿隐居,就快马加鞭赶来了,想着好好招待老友呢。”
听着门外马蹄声离去,卫鸿哲展臂招呼邶恒坐回去,可这样子倒像是想将他囚禁似的。
“前几日斩了安瑞将军的脑袋,我还没来得及庆贺呢。”
邶恒没什么反应,依旧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与之攀谈,仿佛此事与他无关。
“安瑞将军可是辽广王手下的一员大将,怎么会这么轻易就送了命?”
卫泓哲未落座,伸手等着旁边的侍卫递来个小匣子。
他轻嘲:“还不是为了他那蠢儿子,真没想到小小陷阱就能捕到两个蠢货。”
他接过匣子,翻开匣盖,里面赫然出现两块染血的佩玉,只不过其中一枚缺了角,与邶恒那块白玉极为相似。
他将匣子递到邶恒面前,邶恒顺势扫了眼,语气跟着冷淡:“还捉到了祺瑞。”
“祺瑞?”卫泓哲做了个夸张到做作的健忘表情,拍着脑袋说:“哎呀,我竟给忘了。邶祯?阿恒的弟弟啊!”
这分明就是挑衅,是侮辱。
站在旁边的姜馥迩握紧了背在身后的手,黑暗之中,无人意识到她手背已然布满黑鳞。
她不知道邶恒该怎么做,只知道卫鸿哲此举是在告诉他,同安瑞将军处境相似的安阳候也会有类似下场。
邶恒并未因此失态。
他将卫鸿哲的手臂推开,在火堆前将手烤热。
“浩言不也没做什么?还是说,带着这个包袱来找我了?”
听到自己曾经的表字,卫鸿哲轻叹一声,将手中的木匣收起。
他表情可谓复杂,在邶恒身边坐下。
“阿恒还记得这个表字。”
邶恒“嗯”了声,“还是迎曦替你求来的。”
迎曦…
卫鸿哲脸上的伤怀转瞬即逝。
“呵——你这个高高在上的人,还能想起那个不起眼的家丁?”
“不仅记得,还很难忘记呢。”
卫鸿哲也跟着向前倾身,双手放在火堆前取暖。
“刚回来那年,迎曦就被我车裂了。”
邶恒面色一僵。
迎曦死了???
那文昌给他送信的又是谁???
摇曳的火光将卫鸿哲的表情照得狰狞,他眼里依稀变得水盈盈的,却依旧冷厉地说:“他是唯一见过我狼狈的人,也代表着我过往的一切。”
他流露出的恨意让姜馥迩不能理解。
她虽然不知道他们说的迎曦是谁,可看邶恒的反应,那应该是陪卫鸿哲度过艰难岁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