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没料到邶恒耳力这么好,多嘴的人当即被一颗石子打穿肩上衣料,擦破皮的肩膀缓缓洇出血迹。
即便如此,这话同样被姜馥迩听了去。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想直截了当地问邶恒,他到底对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思,才能做出这样的事!
邶恒最讨厌偷鸡摸狗,但尾随这种行为又岂会是他做得出的?!
只可惜,邶恒没给姜馥迩问清楚的机会。
他当即失了所有兴致,起身打发那些修墙的少年离开。直到看着几人灰溜溜跑出去,他才敷衍地朝姜馥迩说了句:“你也不必多想!我只怕你身子出了什么情况,再害着人!”
说完他就把自己关回房间,自此和姜馥迩再无交谈。
那一刻,姜馥迩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觉得脑袋里凌乱如麻。
看着邶恒房间那两扇门严丝合缝地闭着,她只觉得心里怄气,可又说不上是因为什么。
她缓缓坐到邶恒刚才坐的椅子上,心不在焉去翻餐盒,却忽然想到什么而停顿了动作。
还记得邶恒反感与人同行,可为何过了这么些日他还是不走?
姜馥迩又将视线放在邶恒房间的木门上,眉头拧地更紧。
不仅不走?还帮她修墙??
这样子,哪像是要兑现承诺将她安顿于此的?
倒像是,想与她一同留下。
——
几日后,村长大娘带着那两个少年如约而至。
刚进门就看到邶恒请来的劳力正在奋力修葺墙面,叮叮咣咣的声音着实让这个本该静谧的院子聒噪至极。
正在赶制武器图纸的姜馥迩听到脚步声靠近,这才放了笔,连忙迎出门去。
村长有所顾忌地在院里环视了一圈,率先跟同时走出来的邶恒打了招呼。
这显然是听了前些日子邶恒刁难人的消息,行为才变得如此谨慎。
邶恒依旧冷漠,却通过点头回应了村长的守礼。
村长松了口气,带着两少年向姜馥迩迎去,走得近了才就此寒暄起来。
姜馥迩请几人进了另一个空置的房间,通过闲聊打听起两少年的身世来。
其中一人身材高挑,长相粗犷,叫恩秋,是个孤儿。
他幼年被养母卖到铁匠铺做学徒。养母改嫁后,才被叔父领回来,这么些年活得可谓辛苦,让同是孤儿的姜馥迩多少共情。
另一人倒是清秀,叫大雷。只不过性子内敛,是个普普通通的穷书生。他母亲身体不好,父亲抛妻弃子去外乡又娶了个年轻貌美的姑娘,从此靠他养家糊口。
两人各有各的难处,如今寻到这门入赘的婚事,一来走投无路,二来也想寻个相亲相爱的姑娘彼此慰藉。
…
“起初我是不愿来的,多亏了村长阿娘的惦念,才将我生拉硬拽来。否则也遇不到姑娘这么好的人。”大雷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