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自是对许长歌不会严加询问,只是草草了解了一个大概,随后就满是疲累的摆手示意许长歌回宫休息去了。
许长歌站在殿中时,还能隐隐约约听见小孩子的哭闹声和贵妃轻声细语唱摇篮曲。
找寻了整整一夜,把秭归殿及其附近宫殿里里外外翻了个遍,都没有瞧见顾言希的人影,甚至连小厨房连带着的地窖都派人进去了……也不见一个人影。
顾言希消失不见踪影,自是有人担心,有人忧愁。
许长歌一整夜也是睡得浑浑噩噩,总是梦到自己在战场上被一群骑着马的蒙古士兵,挥着大刀,连砍数刀。
猛一惊醒后,只感觉那梦太真实了,手臂出似乎还残留着痛感。
手一覆上额头,触手就是汗渍粘腻感,直叫人心烦。
虚惊一场后的贵妃倒是内心既是欣喜又是劫后余生的爽快,嗤笑一声,拍了拍怀中刚刚熟睡下来的孩子,“顾家那个小丫头片子……哪怕不是她纵的火,单单一句身在宫中,入夜随意走动,况且还消失了一夜,清誉定是毁了,我倒是要看看许长歌该怎么保她。”
“玉素,你去将消息添油加醋一番,小心点,千万别泄露了。”
“是,娘娘。”
……
“还没找到她人的下落?”许长歌皱着眉瞧着一旁战战兢兢的茉莉,滕的起身,浑身上下满是戾气,恨不得现在将整个宫殿都翻出来。
“殿下,眼下最要紧的是,找到纵火人,不然只怕是有人会在暗地里说是我们搞得。”茉莉上前一步小声提示道。
许长歌沉思琢磨了一番,最后咬紧了牙关,看向茉莉,语气决绝道:“去东宫,就说我要借些人手过来。”
话音刚落,许长衡就踏门而入,焦急的拉起许长歌将她架在胸前,仔细打量了一番,这才松了口气。
“宫中昨夜的事情,我都是听说了,不用着急,我已派人去各宫打听搜查了,你别怕,有兄长在呢!”
“殿下……殿下……”
“找到了?”
“不,是……是……”侍卫气喘吁吁,抬手指向殿外,“是……”话说一半,随后好似羞愧,难以启齿,垂下了头。
迷雾重重
兄妹二人顺着小太监手指所指出的方向看去,满中满是希翼,令人没有失望的是确实时看到了顾言希,只不过此时的她发丝服侍凌乱的从一顶小轿里下来,看向二人时眼中满是泪水,神色紧张,双手紧紧的攥着下摆。
不等顾言希开口说话,许长歌就飞奔上前,将顾言希紧紧抱着怀中,嘴中嘟囔着,仿佛是上天给她开来一个玩笑,此事总算是过去了。
一旁的许长衡朝着林海使了一个眼色,林海会意,将所有人遣出了秭归殿,并进行了一番打点。
“姐姐……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可怎么办啊!外祖父又该怎么办啊……你在他身边陪伴多年,若是在宫中出了什么事情,我怕是哭都得哭死……没事啦,一切都过去了……”
顾言希神色怔愣了许久,这才伸手扶上许长歌的背,轻轻拍打着,以示自己没事了。
许长歌总算了缓过来了,她是真的不敢想,若真的发生此事,只怕是外祖父一家难逃此劫了,她也不想再失去一个亲人了,哪怕是刚刚谋面的亲人,她害怕失去,独身一人的滋味难受极了。
许长歌察觉到了后背轻拍着自己的手,神色也总算是跟着缓和下来,紧绷着的身体松懈下来,此时才将顾言希放开,仔细打量起来顾言希身上,刚刚缓和的神色再次凝重起来,她虽是不懂男女之事,到底也是知道衣衫凌乱,只怕是遇见了什么棘手的事情,于是偏头看向许长衡,拉起顾言希的手就往寝殿走去。
瞧着姐妹两人要走,许长衡也想快步跟上去,就见自家亲妹妹突然扭头眼神震慑自己,全身散发出禁止上前一步,否则死的信号,只觉有些尴尬地许长衡停下脚步,站在原地轻咳两声,转身看向天空,故作赏景之态。
顾言希瞧着从下轿到现在这才算是第一次彻底放松下来,另一只手扶上拉着自己手的许长歌拍了拍,小声道:“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可以让太子殿下听的,也好有个外援。”说完,顾言希地脸颊隐约感觉还是有些发烫。
一听如此,许长歌也就不再死死盯着许长衡了,冷哼了一声,便拉着顾言希大步走了,听见身后之人谈话的许长衡这才大步继续向前。
“其实昨日入夜,我有些睡不着,便想着在院中走走,可想着在院中晃荡只怕是会吓到人,于是就贴着墙边阴影处走,也好隐藏我的身影,谁曾想我刚走上没几步,就看见有人来了我的偏殿,夜色深沉,我自是没看清是谁,也不敢多想,只好在暗处躲着,不曾想那人迟迟不出来,我就在院中花丛一处的躺椅上睡死过去了。。”顾言希避开两人视线只觉得脸上发烫,若不是自己胡乱走动,断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于是微微垂下眼,低声说道。
许长歌听后,有些不解看向自家兄长道:“昨日我派茉莉带人去伺候言希姐姐,怕不是茉莉那个死玩意儿进去了,把言希姐姐吓到了。”
许长衡看向许长歌,心中有了自己的猜测,只怕是有人心怀不轨了,但是自家妹妹自是重情重义之人,此事倘若现在就告知于她,只怕是给她徒增几分烦恼,不如自己暗中替她解决了此事,等她自己反应过来也好。
于是许长衡点了点头,随后开口道:“那昨夜在秭归殿找你,兆泰殿走火,你竟然半分不知?”他虽是想询问一番,可是却习惯性语气中多了一丝压迫反问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