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凝神,情绪冷淡,寥寥两字,却尽显漠然与生疏。
宋弋清眉头紧锁,杏眸眼睑微眯,威逼道:“真的没有”
“没有。”
“他若是欺负你,你告诉我就是,怕他做什么”
逆来顺受,可不是她宋弋清的行事作风。
可戚沢,硬是再三否认:“没有,只是近日皇帝病重,只怕是撑不了多久。”
上岐皇帝已然是病入膏肓的枯槁之状,可人整日纵欲,昭阳殿的琴弦羌笛未曾有一刻断过,全靠参汤吊着命,还日日刺探书寻,想要书寻以灵气给他护体,谋求长生之路。
说戚沢懦弱,不尽然,宋弋清能从他眉骨之间捕捉到气节傲性。
可人这会儿,当真是缄口不言,不知道是真怕了,还是不想麻烦她们。
“有何不能说的他若是欺负你,我定也不会让他好过,大不了玉石俱焚。”
“你要想做什么,不妨大胆些,我给你托底、替你撑腰。”
她眉眼清明如雪,如白皙无瑕的容颜一般,未掺半分污秽浊气,只有决绝与诚挚。
她太过干净了,用她来和戚若风玉石俱焚,他做不到的。
她很好,所有人加起来,都不足以撼动她在自己心中分量的分毫,这世间所有人,都不及她千分之一。
他竭力遏制自己那颗为她急遽跳动的心,心弦近乎断裂,却佯做冷漠,不咸不淡的轻“嗯”,又别开脸,做出不领情且厌烦之色。
宋弋清撇撇嘴,黛眉微蹙,已然是不虞愠怒。
她性子娇气,怫然后便转身离去。
书析伝也旋即起身,窥见戚沢粘稠眷顾神色:“你不该骗她的,她鼻子灵敏,能闻出你身上的味道,腥气,还有……”
药味。
书析伝没追随宋弋清而去,反倒是步步朝戚沢走近。
男子气色着实是差,俨然是身负重伤的模样。
戚沢望着人,蓦地,他竟生出了几分卑怯。
书析伝气质如兰,有匪君子,是世间女子绝顶的良配,饶是性子过温,可真心爱慕一人时,愿倾其所有,亦是极好的。
这样的人,许才是宋弋清的佳婿,而并非是他。
微弱灵气注入到体内,戚沢霎感气血充足,痛觉消散,黯色双眸恢复了几丝神志,但仍有虚弱之态。
书析伝眸光落在戚沢黑色的手衣中,蓦然狐疑。
戚沢往日未戴过手衣,那些都是贵人有的,以狐裘火兽皮织补而成,可戚沢手上的,不过是几块粗略的布料拼凑。
冬日虽冻人,可戚沢要做各种琐碎之事,断不会这般娇贵的。
刚一俯身,戚沢下意识将手藏直身后,可见其中猫腻。
书析伝施了个定身咒,戚沢倏然动弹不得,眸中惊恐万状,极力想隐藏那见不得人是辛秘:“书析伝!”
可书析伝手快,捏至一角时,捏了空,只有布料,而无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