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星低头扫了眼穆则帕尔的尸体,“他胸口有伤,却无血迹,杀他之人应该是用剑极快。”
寒木俯身端详半晌,点头道,“一剑穿心,一击毙命,这样快的剑法我只见你用过。”
“是啊,这样快的剑法,就连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取胜。”寒星眉头深锁,“这个人会是谁呢?他为什么要抢在我们之前杀掉穆则帕尔?难道他是怕穆则帕尔说出什么?”
“倒也不一定是冲你来的,瞧穆则帕尔的神情,他和杀他之人应该是认识的,或许他们之间有什么旧怨,说不准就是赶巧了呢。”
寒星缓缓摇头,“我不相信世上有这样的巧合。”
“那你预备怎么办?”
“还没想好。”
寒木站起身,突然想起一事,“对了,跟着烟姑娘的人回来报信,说是肃安王他们没有找到天机阁,过两日便要回京了。”
“阿烟要走?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昨天传来的消息,我怕影响你对付穆则帕尔,就没和你说。”
寒星面有不豫之色,“木头,下次只要是和阿烟有关的事情,你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嗯,知道了,你还要继续跟着她吗?”
寒星想了想,叹气道,“算了,京城位于大魏腹地,我不便前往,况且阿烟是要入宫的,我即便跟着她混进了京城,也很难混入皇宫。父亲的死因我已经弄明白了,穆则帕尔虽然不是我杀的,但如今也已经死了,也算是了结了我的一桩心事。我再在鄯州呆上几日,找一找有关风萧的线索,就准备回西域了。”
“太好了,我和你一起回去。”
“不,木头,我要你跟着阿烟,一路上暗中保护她,别让任何人伤到她。”
寒木无奈道,“好吧,我听你的。”
牀笫犹战场
夜凉如水,月盈中天。
桃夭撩起帘幔,拢上熏香,“姑娘,床铺好了,可以歇息了。”
席容烟信口应着,“知道了,就来。”
此时已是亥时三刻,席容烟临窗而坐,身上是一袭雨过天晴的竹青色对襟小袄,下系着云锦面儿银鼠里子皮裙,外面松松披了一件月白羽纱面雪狐里子的鹤氅,她袖中笼着银丝镂空火炉儿,研墨写道,“冬尽雪犹残,灯下阑珊,化芳菲虬枝梢头隐现。陌上胭脂又成桑,星汉潺湲,簟暖余清蟾,广陵流转,燕尾分红柳绿出秋千。山南山北一般重,独好哪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