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秋砚没想到关珩会这么说,一时有点迷茫。
关珩看着他,继续道:“合理的利用资源,也是靠近成功的方法之一。何况你完全不用给他任何回应,直接利用就好。”
宁秋砚问:“可是,这不会影响到您吗?”
关珩说:“我还不需要你来保护。”
宁秋砚有点急:“不是保护,是我不想您被这些事情困扰。”
如同那次火灾之后在酒店房间里对宁秋砚说的那样,关珩再次表明立场:“宁秋砚,我告诉过你,这世上没有人比你自己更重要,就算是因为我,也不值得你放弃任何追逐梦想的机会。”
“利用我。”
“利用能在我身边得到的任何资源,去做你想做的事。”
“不用害怕,什么都不用管,其余的事全都交给我。”
这番话带给宁秋砚的震撼比第一次听到时还要大。
那时候他还很懵懂,对关珩在这件事上的了解不够深,现在他很清楚,关珩没有哪一句话是虚言。他获得了丰厚的奖励,拥有了关珩,将站在关珩的肩膀上,以整座渡岛为后盾。
宁秋砚想,自己是哪里值得关珩这么做呢?
关珩能得到什么好处?
恍惚间,这句话大概问了出来。
关珩冰凉的手指触碰在他的脸侧,继而抚摸那枚红宝石耳钉,温柔缱绻。
他薄唇轻启,做了解答:“我拥有你。”
越野车被宁秋砚撞坏了保险杠,一只大灯也有了裂纹。
凌医生看到后啧啧称奇,询问宁秋砚到底对这辆前不久才弄上岛的新车做了什么。
宁秋砚没好意思说出自己第一次摸方向盘就敢在雪地驰骋的疯狂行径,倒是关珩淡淡地说了句:“能修吗?”
凌医生蹲在车子下方,用手电筒仔细检查:“修当然能修,除了大件,我也需要一些零件。货车上有些东西也该换了,明天给他们写个单子。”
关珩:“好。”
宁秋砚惊讶道:“凌医生,您还会修车?”
凌医生站起来,笑眯眯道:“那是,这防滑链还是我装的呢。我除了给人看病,也给车看病。”
关珩把车子留在凌医生独居的房子外面的空地上,牵着宁秋砚步行回大宅。
天色早已全黑,月亮高悬在森林上方,在雪地投射皎洁的光芒。
夜风徐徐,环境静谧,令人感到安心。
宁秋砚觉得,就这样一辈子生活在渡岛真的会很美。
“我发现您身边的人都好厉害。”宁秋砚走在关珩身侧,已经跟随习惯了关珩的步伐,“白婆婆会好多好多花式的菜品和糕点,康爷爷的剪纸出神入化,陆千阙是名校高材生,是律师,连凌医生都深藏不露。”
“凌文上岛之前就是医生,但修车是自学的。”关珩说,“住了这么十多年,多一门技艺不奇怪。”
凌医生的名字叫凌文。
宁秋砚好奇地问:“十多年?原来凌医生在岛上那么久了。他是怎么来岛上的?”
关珩说:“凌文的父亲也是渡岛的医生,在他还很小的时候,就被他父亲带来过岛上几次。十多年前,他的生活发生变故,妻儿因病意外离世,他就来到了渡岛投奔父亲,以后就没再离开过了。”
宁秋砚讶然,一时难以描述心中的感受,他没想到看起来那么斯文和善、爱开玩笑的凌医生,竟然还有这样一段往事。明明自己就是医生,却无能为力地看着妻儿被病痛折磨故去,这简直是最能击溃人心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