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继祖拱手问:“那请义父明示。继祖在义父身边多年,蒙交父教诲。继祖喜欢安娘妹妹,从未遮掩,怕也是众所周知。继祖犯了什么错,义父仓促的要将安娘嫁给他人?”
“婚姻之事,没有对错。只有合适不合适,为父母的总会为子女的终身多做考虑,叶儿,你和安娘并不合适。”岳飞说。
“可是,爹爹~~”岳云刚要辩驳,戚继祖一把拦了他。忽然撩衣跪倒,给岳飞恭敬的磕了三个头。
岳云本以为继祖要求爹爹成全他和安娘,却见继祖面色平和的转身出帐了。
岳云忙追了出去,却看到茫茫夜色笼罩下,继祖漫无目地在营间游走。
第二天.岳云醒来时已经不见了继祖。
桌上一封信,还有安娘当年送他他的香囊,那信很简单,只是说辞去岳家军的一切职务回家侍奉母亲去了。
岳云才恍悟继祖昨天给父亲磕的三个头,怕就是告别了。
继祖哥性格内向,很多话不愿意说出,如今这么一走,怕真是伤透了心。
岳云回到家,妹妹安娘独自坐在屋里做针线活,不停的垂泪。
见了岳云进来,安娘擦了眼泪扮出笑脸说:“哥哥不用去军里吗?怎么得暇回来看安娘。”
岳云手里紧紧地握着那个继祖还给安娘的香囊,不敢拿出来再伤安娘的心。
岳云忽然感觉回天无力地无奈,自己妹妹的终身幸福他竟然无力去帮她。而继祖哥如何就扔下安娘一走了之。
去父母房里问安时,听继母李娃对父亲说:“天凉了,相公也注意身子,多加衣服。”
父亲回了声:“又不是霖儿,还总要你如此的牵念。”
话音都是笔吟吟的,让人想到“美满”两个字,但这两字似乎十年前该属于另一个女人和爹爹,岳云在廊上徘徊几步,踱了散步去奶奶的房间。
“云儿,知道你为了安娘的事同你爹爹闹气。是奶奶不想让安娘嫁给那戚家的儿子,你别怪你爹爹。”
“奶奶!”岳云愕然惊叫,他不懂奶奶为什么这么做。
奶奶还是一往如昔的疼爱的用满是老茧的手掌轻抚岳云的脸,语重心长的说:“云儿,这老一辈讲的看人要看面相,是有道理的。不能不信。你看那叶儿,眼深眉散,命中乏子,怕安娘嫁去日后不免蒙不白之冤受公婆闲气。”
岳云哭笑不得:“奶奶,你也信那些鬼话。”
“哎,准着呢。你看那叶儿,颧骨高鼻梁高明,生得俊美但这不是吉相,是克星;还有,叶儿这肩膀,男孩子削肩多是没个担当的相,敷衍避责之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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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继祖哥不是那种人。”岳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