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荫中,站着一个年龄小一点的少年。看个头有一米七五左右,留长发,头发松松扎在脑后,耳边掉下来一点,被本人随意往耳后别起。少年皮肤很白,在阳光下很有生气,穿着松松垮垮的校服但却跟那些同学都不一样,十分文气,好像从书里走出来的人物。似乎察觉到什么,那个少年转头看过来——当然,他不是在看oga,而是看oga身前的穆湛西,然后露出一个笑。oga忽然可以理解那几个唧唧动了的低年级生什么心情了。当天中午吃饭,食堂中部分高三年级oga的手机群聊中出现这么几条消息:“告诉大家一个沉痛的消息。”“狗嘴里确实吐不出象牙。”“但是狗嘴吐不吐象牙,跟我们草又有什么关系?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根本不影响我们输得一败涂地!”“我亲眼所见,我们草有心上人了。”“更可怕的是,草喜欢更嫩的,他的心上人连o都不是。”作者有话说:新一卷了朋友们!话说跳了一整年嗷,因为狗狗实在太小了_(:3ゝ∠)_“孟以南是吧?”孟以南把体检单子递给beta小护士,小护士念他的名字,确认是本人后把单子还给他,笑笑说:“你把领子这里再弄开一点……嗯对,就这样,先在这里排队,等下医生会叫你。”小护士说完又跟后面的人重复一样的话,等待医生一个一个检查。今天高一高二做体检,孟以南也在其中,正排队等待。他百无聊赖地站了一会,等医生说“下一个”,就走到帘子后面,坐在医生面前。做腺体检查的医生是个老太太,看字时要扶着眼镜腿,眯眼好一会才能念出孟以南的名字,又问他年龄、体重等个人信息,之后让孟以南转过身去,检查腺体。孟以南排队时就解开了校服衬衫上面两颗扣子,此时微微低下头,把领子往后拉了拉,抬手拨开头发,露出颈后干净柔软的小包。他看着自己的脚尖,有些不安和紧张,之后听到喷壶的声音,医生站起身,手指隔着医用手套扶在他颈侧,手套刚喷过冰凉的消毒水,冻得他一个激灵。“嗯,别紧张,”手套在他脖颈不轻不重地按了一会,医生好像自言自语似的,“哎呦,个子还挺高的,表格上写的十六岁……”孟以南等了两秒,小声说:“十六岁半了。”“这么大还没分化啊,之前去医院检查过没?”“检查过。”孟以南点头,医生让他不要动,他就赶紧梗着脖子一动不动。医生嗯了一声,好像还在检查,孟以南就把自己之前因腺体发烧去医院做过筛查的事说了。当时诊断是信息素干扰,恢复之后做过几次复查,都没有大的问题。今年年初还因迟迟不分化去医院挂号,不过最后的结果还是“再看看”。孟以南的腺体好像沉睡了一样,偶尔抽一下风,疼那么几分钟,其余时候都没有动静。当时去医院,医生诊断说确实有晚熟的小孩,既然情况稳定那就再等一阵子。孟以南对这个结果还是有些担心,就告诉正在给他检查腺体的老太太:“我最开始检查的时候,医生说要是年底……嗯,就是去年年底,要是年底还不分化,就要进行干预。但是几个月之前我去检查,他们又说再等等。”“嗯,”老太太好像没怎么听孟以南的话,等了会才不紧不慢地说,“你能分化就自己分化,着急做干预干什么?那要动刀子的,就是手术,能有什么好的?”说完,医生就检查结束,一边在孟以南的体检单上写检查结论,一边告诉他可以穿好衣服。孟以南把领子拨正,系了扣子,等了会有些犹豫地说:“医生,我还有个问题。”老太太头也不抬:“你说。”孟以南就问:“我之前做筛查,单子上写腺体里面有一个小肿块,这个东西对分化有影响吗?”医生慢悠悠地拿章子,在印泥上按了好一会,又拿到面前看字的正反,慢吞吞地盖在孟以南的体检单上,也没有详细问些什么,很快回答:“不影响,你那是腺体先发育成熟了,信息素释放不出来,形成肿块。这种情况很多啊,医院里检查十个八个都是这样,分化就好了,都不影响。”医生把体检单给他,抬眼看着他,那表情虽没有不耐烦,但也不算多耐心,好像在问“还有什么问题赶紧问,后面还排队等着呢”。这态度让孟以南觉得问了一个全天下都知道,唯独自己不明白的常识,他有些尴尬地说谢谢,拿着体检单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