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念絮娇娇一笑,几缕阳光落在她精致如画的眉眼间,其中的幸福愉悦,扎的温圆圆心口生疼。子女们的争斗,皇帝一向不说话,这会儿也只是笑着打哈哈,“好了好了,就叫久久吧,一个猫的名字,也值得你们争论这么久,真是没意思!”“父皇说的是,的确没意思。”沈穆漠然开口,“要儿臣说干脆别取名字了,我还有七个未婚的弟弟呢,说不定哪个的媳妇闺名就叫久久,还得再改!”柳念絮拍他一下,恼道:“别胡说八道!”皇帝也白了他一眼,“真该叫外人都瞧瞧你这模样!”枉费他这张脸,导致满朝文武都觉得太子殿下冷若冰霜,不好接近,真给他们看看才知道,这混帐小子,早晚要将人气死!沈穆未曾说话,皇帝摇了摇头,也不再纠结于此,对着太后道:“母后,该用午膳了吧?”午膳时分,并未有人敢说话,皇帝松了口气,迅速用完膳,便起身告辞。太后白了他一眼,“回回都急着走,不知道的还当哀家这儿有野兽呢?”皇帝笑而不语。可不就是有野兽吗,再待一会儿,穆儿他们又要吵架不说,母后也要训斥他,不赶紧走,留着干嘛?皇帝既走了,燕王和燕王妃不招太后待见,紧跟着被打发走,沈穆瞧瞧时辰,也拉了柳念絮告辞。出了宫门,没有坐轿子,走在御花园中,沈穆脚步一顿,拉住柳念絮的手,示意她噤声。柳念絮一怔,很快就明白他为何如此。不远处,温圆圆和燕王对视着,一脸恼怒,还能听见他们的争吵声。“殿下何曾拿我当过王妃,今日太后和太子妃那般羞辱我,殿下也不知为我出头!”“我怎么给你出头?是顶撞皇祖母,还是你要我跟一个女流之辈计较!”燕王也很不悦,“你心里不满,你自己怎么不说?非得指望我!”“那太子殿下怎么就能为太子妃出头?”“他是太子,皇祖母疼他,他当然敢顶撞父皇,我拿什么跟他比?”“说到底还是殿下比不上太子……”“你喜欢太子,怎么不嫁给他去?”温圆圆的话一出口,燕王便气急败坏道,“他样样都好,你还嫁给我做什么?”温圆圆心中憋着气,口不择言:“太子殿下对太子妃何等宠爱,千依百顺,自然是比殿下您强得多!”燕王冷笑一声:“你可算说了实话,你和你父亲是不是不就是看他厉害,想反水,才百般诬陷柳大人吗?”“什么?”温圆圆一脸震惊,“我……诬陷柳大人?”燕王冷哼一声,甩袖离去。柳念絮在不远处也陷入了迷茫,这段话信息量太大,柳念絮先看一眼沈穆,忍不住道:“殿下,她看上你了?”这话当然是不能承认的,沈穆面不改色:“没有,她就是嫉妒你,跟我没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好在柳念絮并不纠结于此,反正不管温圆圆怎么想,沈穆都看不上她,这都不要紧。她更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温家父女,对燕王说过我爹的坏话?”沈穆亦道:“真是想不到,他们这么快分崩离析……不过瞧着,沁嫔母子还是更信任柳大人一些,甚至超过了儿媳妇和亲家。”“你爹他问,是不是会巫术?”沈穆没忍住询问,“我本以为,燕王会相信温氏的。”柳念絮比他更惊讶:“我也没想到。”“不过温家和二皇子一脉分崩离析倒是很简单。”柳念絮随口将自己在承恩公府挑拨离间的事儿说了,“当日埋下一颗种子,在我不知道的时候长成这样,让人怪吃惊的。”真的很惊讶,她当时不过是突发奇想,后来还思索过该怎么继续,没料到在不知不觉当中,温家疑心柳中郎,导致如今的场面。柳念絮轻轻一笑,眼中泛起一抹寒光:“若是能叫温大人和我爹自相残杀,那才是最好不过。”沈穆看她一眼,握住她的手臂,慢悠悠道:“这事儿以后再操心吧,说好的今天一起去马场看马,不许提别的事儿了。”柳念絮弯唇一笑,眼睛里亮晶晶的,恍若落了万千星辰:“好。”两人并不避讳仍站在原地的温圆圆,挽着手臂走过去,柳念絮十分温和地打招呼,“弟妹怎么一个人在这儿,燕王呢?”环顾四周,只能瞧见燕王走远的身影,她好心圆场:“想是燕王公务繁忙,弟妹切莫怪她。”温圆圆心中随气,却假笑道:“是啊,燕王殿下公务繁忙,不比太子殿下悠闲,能日日陪着太子妃,真叫人羡慕。”沈穆抬了抬眼皮,淡然开口:“燕王妃放心,待二弟去了县里,会比我还清闲,届时你们尽可以双宿双飞,比翼连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