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去,我帮你解开。”
沈荠依言侧过身子,露出手腕。
景安呼吸微乱,手却是恪守规矩,半分也没有落到不该落的地方,两三下后就将麻绳解开。
此处不宜久留,怕是徒生事端。
沈荠的手被束缚久了,血液流通不畅,因而有些酸涩,她想将衣服扣好,手却使不上劲。
景安见状,声音带着微不可闻的低哑,“我先出去,你穿好再下来。”
沈荠却不愿如此麻烦,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来人,到时候就不便走了。
“景安,我的手好酸。”
她的声音没有哪一刻如现在般甜腻,半是嗔怒半是懊恼。
没想到这时妃色外裳随着她的动作缓缓滑落,满室春光乍泄,景安目光一触之即转向别处,身体有些僵硬。
沈荠不由得惊呼一声,此刻她正红着脸看着景安伸过来的手。
她本以为她会厌恶,却是丝毫没有,而是觉得心口处酥酥麻麻的。
景安侧过脸去,摸索到领口处的扣子,却不小心触到那片如凝脂的肌肤,他本能般顿了顿,但还是耐着心中的悸动往上了一些扣上了。
他的手生得好看,如竹般修长,此刻沈荠的注意力都在她脖颈处的手那里了,只要略微垂下目光便能看到。
此刻两人的呼吸交错,她能清晰闻到景安身上的味道,不由得渐渐心静下来。
景安倒是动作极快,直到最后将外裳给她披上,这才轻轻放松脑中紧绷的弦。
他做好一切时,正要跟她说一句“失礼”,却发觉她头一歪,身子软软的倒在榻上了。
“阿荠,阿荠!”
景安有些慌神,再去探她鼻息,才发觉是睡过去了。
此时秋意正浓,还带着夜里的寒。
景安将她打横抱起,径直走了出去。
晨曦渐起,云边浮金。
沈荠醒来时,只觉口渴想要碗水喝。
张婶伺候她咕嘟喝完,又倒了一盏隔在一旁。
“昨夜你与柳掌柜一块喝茶也太晚了些,让景公子好一阵担忧,叫我说什么郎君相公啊,管它什么王侯将相,能真心待你好的才是好的归宿呢。你可是没看到景公子昨夜抱你回来的模样,叫他去歇歇也不肯,非要守你一夜。”
张婶不知道景安具体官职,只知道是在朝廷做官,官位大小还未可知。
沈荠刚睡醒,脑袋还有些发懵。
听张婶如此说道,便知晓景安将那档子事隐瞒不提了。
只是没料到他竟然守了她一夜?
张婶贴心的给她掖了掖被角,朝桌边努了下嘴,“那是景公子熬的粥,姑娘待会就吃些,公子进宫了。”
沈荠笑着向张婶道谢,恰巧赶上张婶要出摊卖菜就没久留。
现在屋子里就只剩下沈荠一人。
她看着挂在床头的那件外裳,心里不觉起了阵阵涟漪。
也不知这事该如何了结,昨日之事是他郑辽平认错了人,误将她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