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安见状,心里不禁冷笑。
出口却是安抚道:“太傅不必担忧,今日您没有见过下官,而下官也未得太傅召见,旁人断然不会知晓的。太傅所言,下官必会尽心尽力而为。”
“那今日便以茶代酒,谢景大人了。”
景安没有推辞,“是下官荣幸。”
南城暮(四)
二人又说了好一会无关紧要的话,待茶叶冲泡的也没味了,景安起身告辞。
“景大人留步,老夫依稀记得一件事情,思来想去还是想问一嘴,怕是一桩误会。”
景安拱拱手,复而又坐了下去,“太傅但说无妨。”
“敢问一句连云坊的沈掌柜大人可认识?”
此言一出,景安目光微滞,在胸膛处跳动的心隐隐被提起来,脑海中绷紧了一根弦。
平白无故提起沈荠做何?
“回太傅,那是下官的内人。”
苏直略微感到诧异,脸上不由得浮现震惊之色,像是出乎意外。
毕竟当时太过匆忙,未曾好好瞧她一眼,瞧着像是个普通的,以为只是个寻常人家,但后来回过神来教人去查了沈荠的底细,才觉得是自己低看了她。
寻常人家会冒险拦他苏家的马车吗?
“啊,老夫竟然不知,真是失礼吶!”
景安将他神色尽收眼底,见无异常才道:
“无妨,内人性子恬淡,一般甚少在外走动,太傅不知实属正常。”
不在外头走动?
苏直心中暗起疑惑,那是与他上回一齐进王府难道不是沈荠?
不过姜还是老的辣,既然景安不愿多言,苏直也不再过多置喙。
也可能是景安惧内也未可知。
人家小两口的事情说多了就不合适了。
“既然今天你我相谈甚欢,那老夫再向你透个底罢?想必近日来,整个汴京做成衣铺生意的掌柜都在忧心忡忡,景大人不妨好好查查那新开的鼎云居背后东家是何人,偌大汴京,一家独大就不好看了。”
苏直语气放的轻,一番话说的诚恳,既不明言,又能起到提示的作用。能不能误到就全凭自己了。
景安颔首,心里却在疑惑他怎么知道这件事情,苏直说的如此直白,难不成已经知道那个幕后之人是谁了?
“多谢太傅提点。”
待暮色四合,霞光漫天,景安才归家。
他本以为沈荠还在院中,可等他进了院子也没瞧到踪影,本想看两本书但心里放心不下,还是去寻了隔壁张婶去问,才得知沈荠下午便不在家,大抵是出去送货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