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棠拿她没办法,另一只手悄悄扯了扯被褥,悄无声息的给二人间隔了道屏障。
那大夫猛然低下头,眼神不知该往哪里看。
只想把针拔掉,撒腿就走。
这两人青天白日里还挤在一处,这让人不得不多想。
倒是谢临棠神容淡淡,像是司空见惯般轻声哄着她:“不嫌药味熏着你么?快去寻廖姐姐玩去,今天放风筝好不好?”
叶亭菡没有说好,也未曾说不好,从褥子里伸出手轻轻放在谢临棠的手心。
接而是扣紧了他的五指。
不带丝毫情欲。
他的手指轻轻颤了颤,身体微微绷直了些。
“别闹了,哥哥今天生病了,怕是不能陪你游戏,你乖乖听话,先去寻廖姐姐。”
谢临棠的脸因病瘦了些,不知是因风寒而起的红晕,亦或是别的原因,此时的他正不自然的抿嘴笑了笑,一双桃花眼转过宠溺之色。
叶亭菡还是不肯,拉着他的手轻轻晃了晃,皓腕上正带着一截白玉镯,此刻在微光的照射下透出细碎的光。
双方僵持不下,已到拔针时辰。
大夫只能装作看不见叶亭菡,目光专注地盯着背上的银针,随后再一一拔除。
“公子一定要谨遵医嘱,切勿再吹风受寒,每隔三日,老朽来施针一次。”
“好,有……有劳您。”
言罢就要收拾好布包抬脚?,突然想起有什么忘了嘱咐时,就在抬头的空档,他莫名瞅见了什么,那姑娘怎么就俯首舔舐起谢临棠的手指来了?
平日里循规蹈矩的大夫脸顿时红脸,不敢再看,慌慌张张拎着布包走了正厅。
待打帘而出,与沈荠擦肩而过时,她正听得那大夫语气仓皇——“真是不堪入目吶。”
叶亭菡的吻很是生涩,说是吻,不如说是凑过去小心翼翼的触碰,一路婉转至手心,随后她的唇触遍谢临棠的每一根手指。
谢临棠感受到酥酥麻麻,想要抽离出来却被她握住挣脱不得。
此刻他的心里升起异样的情愫,浓眉不由得皱起,本就发着高热的他只觉更加滚烫,从上到下,快将他焚烧殆尽。
他此刻也不确定叶亭菡这招是向谁学的,虽然不得章法,但是不难想象,足以让一个人意乱神迷。
“我也不知能护你到几时,只希望你在我身旁时平平安安,再无烦忧。”
沈荠等了约莫两柱香的功夫,谢临棠才换了一件竹青色广袖外袍姗姗来迟,待将人请到座上时,才开口道:
“方才让沈姑娘久等,是谢某的不是。”
谢临棠脸色还带着病态的苍白,因着生病的缘故,又披了件玄色的外袍,极是清俊。
“该是沈荠的不是,让公子多行一趟,扰了公子养病。”
沈荠确是真心实意表示歉意,不论他昨夜里出去的动机是何,但他确实是为沈荠而导致病情加重。
于情于理,她沈荠欠了一份人情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