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皇后心中不悦,想着温昭媛果然说得有道理,若不敲打阿妧,往后只怕更难以控制她。“熙昭仪勤谨侍上,本宫很是欣慰,怎么会怪你?”张皇后面上要展现身为皇后的宽宏大度,她温和的道:“坐罢。”阿妧柔声应是,在慧妃的下首坐了。对于阿妧的出现,在场的人都有种感觉,她跟原来很是不同。阿妧抬头,对上的了温昭媛的目光。温昭媛似是有些惊讶,没想到阿妧会留意到自己,报以亲切的笑容。很快等张皇后说完了过年的事,何修仪忍耐了片刻,还是开了口。“熙昭仪哪里不舒服?本宫认识几个宫外的名医,可以引荐给你。”何修仪这次学的聪明了,故作疑惑的问。阿妧神色不变,唇角翘了翘。“多谢何修仪好意,眼下刘太医替本宫调理身子,本宫觉得很好。”刘太医本是专门给皇上请脉的,足见皇上对她的宠爱。一时间大家嫉妒又羡慕的目光,纷纷投向了她。晋位昭妃(二更合一)……永寿宫。赵峋今日不必上早朝,等到一众宫妃都去给皇后宫中请安时,他去了冯太后宫中请安。“皇上身体可大安了?”冯太后见了他,神色关切的道:“哀家本想去福宁殿探望,又怕反而扰了你休息。”“多谢母后关心,朕已经好了。”赵峋含笑点点头。母子二人照例寒暄了一番,赵峋说出了今日的来意。“关于贤妃犯下的案子,朕已经查清楚了。”冯太后故作震惊的问:“贤妃竟真的做了那些糊涂事?”“她给阿妧下了避子药朕先前就查到了证据,前两日在怡景宫又翻出了一味药粉,跟阿妧体内的毒素正好吻合。”赵峋一面说,一面观察着冯太后的反应。在听到他说阿妧体内的毒也是贤妃所下之时,尽管冯太后再怎么伪装出震怒来,还是能从她细微的神色变化中,看出她分明是松了口气。“贤妃真真是辜负了皇上和哀家的信任,愧对皇上给她的位份!”冯太后狠狠拍在身旁的小几上,恨恨的道:“她为了争风吃醋,竟生了这样歹毒的心思。”赵峋闻言,眉梢微挑,象征性的劝道:“母后息怒。”这件事可大可小,往小了说是后宫中的争风吃醋;往大了说,可就是谋害皇嗣,伤人性命——这可是要牵连到家族的。从沈铎来回禀说有人趁着往怡景宫送膳食的机会,悄悄在怡景宫中藏了东西。冯太后并没有为贤妃脱罪,反而咬死她就是给阿妧下毒的元凶,这是自李修仪一事后,再行断腕之举。“贤妃是做了糊涂事,她又是哀家举荐入宫的,如今哀家也觉得愧对皇上。”冯太后放低了姿态,她神色有些颓然,仿佛一下老了好几岁似的。赵峋默不作声。“老侯爷一生为人清正,若骤然得知自己孙女竟办了这些糊涂事,只怕没脸见皇上。”冯太后叹息一声,道:“皇上准备如何处置贤妃?”安平侯历经三朝,先帝在位时他便立下不少功劳,于赵峋登基也有从龙之功。冯太后特意搬出他来,是想让提醒赵峋,处置贤妃可以,但要对安平侯府网开一面。“事关皇家颜面,朕亦是不想让这丑闻传出去,于母后、于朕俱是脸上无光。”赵峋淡淡的道:“如今又临近年下,朕不想让后宫人心惶惶,如今所有证据都封存在宗人司,贤妃先关在怡景宫中。”冯太后闻言,有些惊讶。皇上并不是优柔寡断的人,如今却留着贤妃不急着发落,着实有些古怪。“皇上仁厚,实乃天下百姓之福。”冯太后不好再劝,怕引起赵峋的怀疑,只得顺势夸了一句。赵峋微微一笑,继续道:“朕今日来,准备在年后加封后宫,特来向母后说一声。”冯太后试探着道:“想来明年开春必会迎来西北大捷,皇上可要选些功臣之女入宫?”“不必了。”赵峋拒绝的很痛快。“后宫里人太多,反而不是件好事。”冯太后听出他意有所指,便没有再劝,顺着他的话道:“如今四妃中只剩下一个淑妃,妃位也只有两个人,是该提拔些贴心的人在皇上身边。”母子二人又随口闲聊了几句,赵峋这才告辞离开。冯太后转动着手中的佛珠,面色不大好看。“等坤仪宫散了后去告诉一声,让皇后和温昭媛下午来永寿宫。”张嬷嬷答应着去了。午后。张皇后和温昭媛的撵轿落在了永寿宫前。“妾身给太后娘娘请安。”两人一前一后的站在冯太后面前行礼。冯太后微微颔首,让两人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