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老祖宗颤抖着手,指着那顾凝:&ldo;快,快将贱蹄子这赶出去!哪里来的疯婆子,竟然跑到咱们敬‐‐&rdo;原本张口就要说敬伯爵府,可是如今想到这爵位已经被削去了,只能道:&ldo;竟然跑到咱们这顾家府上来了!她也不照照镜子,这里也是她能来的地方!&rdo;顾凝见此情景,原本的一线希望彻底成空,她唇边泛起苍冷的笑来:&ldo;你们既然如此不识好歹,若我顾凝有发达一日,你们就是跪在我面前求着我,我也不会看你们一眼的!&rdo;说完,她一甩头,抹了抹唇边的血,转身就这么离开了。大夫人怔怔地望着顾凝,这可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啊,结果呢,自己就帮着大女儿一切陷害了这个小女儿,将她逼到了绝路。她心痛地抚着心口,颤声道:&ldo;阿凝……&rdo;谁知道她话刚出口,那边大老爷就瞪着她怒吼道:&ldo;你还嫌这个孽种害得我们不够吗?&rdo;这话一出,顿时大夫人不说话了。顾凝冷漠一笑:&ldo;真是一群无知之辈!&rdo;说完这个,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而就在不远处,秋风吹拂,一片金黄的落叶就这么打着旋儿落在一双绣有云龙纹的朝靴前。清冷俊美的少年站在那里,一袭黑色长袍,袍摆随风而动。直亮的乌发吹拂过他棱角分明的脸庞,那冷峻深沉的眸子微微眯起,若有所思地望着越走越远的那个顾凝。良久后,他淡淡地吩咐道:&ldo;跟着顾凝,不可让她和任何人接触。&rdo;微垂眸,他又补充道:&ldo;如有必要,可杀之。&rdo;☆、138|135132826现如今这天气是一天比一天凉了,秋风起来了,于是阿宴命侍女拿出来早已为两个小世子准备好的秋装,是一模一样的绣有小老虎样的红色锦袄。两个小家伙如今也长了一些头发,黑软的覆盖住虎头虎脑的大脑门,乌黑下面是胖嘟嘟的脸蛋,幼滑团软,此时裹上这红棉袄,一模一样的两个白团子,再忽闪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小嘴儿嫣红水润的,怎么看怎么招人喜欢。惜晴如今也有了孕,此时她是越发喜欢两个小世子了,当下将当今仁德帝赏的那一对金锁取出来,给两个小家伙戴上:&ldo;这可是皇伯父赏的,可要戴好了。&rdo;子轩平日里是个乖的,也戴惯了,当下只是用胖乎乎的小嫩手握着那金锁,而一旁的子柯,那可是个调皮鬼儿,只见他蹬着短粗胖的两只小腿儿,肥胖的小脚丫小手一起上,流着个口水咿咿呀呀,卖力在那里揪啊踢啊,仿佛是要把那金锁给揪下来。阿宴此时正从旁亲自绣着一双虎头鞋的鞋头,此时见了这个,不免想笑:&ldo;要说起来,子柯可真不是个老实的,也不知道像了谁!&rdo;惜晴笑着点头:&ldo;可不是么,若说起来,大世子倒是像殿下多一些呢。&rdo;这边正说着话的时候,却听到外面动静,一时有侍女过来禀报,却原来是苏老夫人到了。自从阿宴有了这两个小世子后,苏老夫人是三不五时地上门看外孙,每次来都要带着这个那个的,不是新做的小衣服小鞋子,就是给两个小世子新打了一个新鲜玩意儿的。不过苏老夫人也爱念叨,如今顾松定下了洛南陈家这门亲事,她是高兴得合不拢嘴,可是高兴之余,又盼着这儿媳妇赶紧进门,更盼着有一天能当奶奶。此时阿宴见母亲过来,正要笑着问说母亲又为宝贝外孙子带来了什么呢,谁知道苏老夫人走进来,却是兴高采烈地道:&ldo;阿宴,看,这是什么!&rdo;阿宴听那兴奋的声音,忙看过去,却见母亲伸手的侍女,赫然抱着一方砚台。那砚台,却是极为熟悉的。阿宴见这砚台,顿时愣了。纵然是她重生而来,记忆因为太过遥远而模糊,可是那五岁时时发生的事情,她却是记忆犹新的。据说那方砚台是当年父亲视若珍宝的,生前每每拿出来观摩,却只偶尔舍得用用。后来父亲亡故,母亲便一直仔细收着这位,一个是知道其珍贵,另一个自然是此物也算是个念想。谁知道后来,府里的大少爷因为有一次在外面和人比书法,就这么输了,输了后他却不说是自己字写得不好,却怪罪那砚台,说是别人都有上品砚台,独独他的不过是个凡品,连个来历都不曾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