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地方,”沈轻看他一眼:“少去。”本来人长得就不像个靠谱的,还成天念叨着钓零钓零,要是惹人吃醋太过火儿了,也得出事儿。“你去过?”霍晔问。“没有。”“哦,”霍晔翘起了二郎腿:“那改天带你去看看。”“不用。”“别介啊,”霍晔歪头朝他眨眨眼:“咱不能枉做一回年轻人啊!”沈轻懒得理他。“老三!”不远处有人沉声呵斥一声:“你又在跟他胡说八道些什么!”上次当叛徒跟沈轻泄他密,最近才舔着脸笑着跟他承认,他还没找这人算账,今天这俩趁他一个不注意,就又碰到了一起,江箫瞪着草坪上一坐一躺的两个人,有点上火。老三不是个省油的灯,他管得住姜离,可管不住霍晔这个满嘴乱跑火车的人!正因为无聊在唠嗑的俩人,闻声回了下头。“你的来了。”霍晔动了动嘴唇。“你知道的太多了。”沈轻看着远处来人,淡淡的回。“你竟然不意外?”霍晔讶然偏头看他。“香水,前女友,”沈轻瞥他一眼:“心眼儿不错,就是演技太差。”一个打小被寄养在国外学商归来的贵公子,还是个从军营里混出来的官二代,众生百相,天底下有多少张脸谱,这妖孽就扮演过多少张脸皮,这样一个心思深沉的笑面虎,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就算在自己人面前多少会松懈点,如果要连最基本的喜怒不形于色都做不到,为着他哥的几个前女友就咋咋呼呼,那这人名下亿位数的产业也迟早要打了水漂。更何况,他就是一个新来的,还算不上是自己人。他也不是一开始就猜到,只是霍晔刚才说了“他们”和“咱俩”,突然就一下子点醒了他。等人的沈轻和霍晔,没在的曾盛豪和江箫。玫瑰味的香水,刻意引歪了的话题,偷拍江箫的照片,还有,提江箫时,这妖孽看他的暧昧的眼神。聪明人,看破不说破。“哟,”霍晔笑靥一绽,挪屁股蹭过去挨着他,笑音中透着几分赞赏:“看来我之前,是小看你了呢?”“无所谓。”沈轻说。“有趣,”霍晔笑着朝他伸出手:“这位贤弟,要交个朋友吗?”“听说我生日比你大,”沈轻伸手跟他敷衍的握了下,说:“这位贤弟。”霍晔笑了笑,伸臂就要揽他的肩。沈轻余光瞧着逼近的人,坐在原地没动。“老三!”高大的身形背对着光,煞气冲天的立在两人面前,漆黑的人影将地上的两个打小九九的人全部笼罩,江箫拧眉瞪着眼盯着他俩,跟电影里最后出场的邪恶大反派似的。“忙完了?”霍晔若无其事的收回手,跟人招手打了声招呼。江箫看他今儿这一身打扮,蹙了蹙眉,“嗯”了声。“坐会儿。”霍晔挺识相的让了让身,在自己和沈轻之间留出一个空位,伸手拍了拍。“不坐,”江箫瞥了眼旁边某个见他一眼后,就又开始把他当空气继续转头抠草的人,冷哼一声:“有人提前离场连凳子都不拿,是指望谁给你带回去么?”沈轻抠草的手指头一顿,静默片刻后,背对着江箫,拍手,起身,掉头就走。“朋友,”霍晔在后面提醒:“你蛋糕没拿。”“送你了。”沈轻淡声回着。霍晔啧了一声,拱头瞧了眼头顶的江箫。“别去了,”江箫虚踹底下人一脚,低哼声说:“我找人给你搬回教室了。”沈轻转回头,微紧着眉,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江箫挺不自在的别过头,伸手揣进了兜。“十点五十九了。”霍晔看完手机报了个时间,像是泄了口气,闭眼躺地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已经快到宵禁,操场上就剩下了他们仨,一人躺着走神儿,俩人站着对峙,空气静了又静,一阵阵带着凉意的秋风刮过,吹得霍晔又打了几个喷嚏。他又看了眼手机,马上十一点,头顶上那哥俩还在闹脾气,他也懒得去劝架。霍晔起了身,拿着车钥匙和手机离开,经过江箫时,说了句“明早帮我请个假”。“又去哪儿?”江箫皱了皱眉。“我能去哪儿,”霍晔勾了下唇角,扬声回:“当然是去好地方。”“别乱来,”江箫拦了他一下,低喝道:“别弄巧成拙!”“老四,”霍晔瞥他一眼,不轻不重的拍了下他的肩,视线扫了扫沈轻的方向,说:“先管好你自己。”江箫盯着他,眉头一紧。霍晔拨开他的胳膊,大步扬长而去。沈轻待着无聊,也不想再跟江箫在这儿继续大眼儿对小眼儿的耗,今晚有迎新晚会,宿舍楼门会关的晚点,他现在骑车回去宿舍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