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早先少年时大家诚诚恳恳说一句,是一句清早上火车站……女声细腻婉约的唱调,和幺鸡低醇厚重的嗓音比起来,少了些许失意惆怅的沧桑,多了几分柔和唯美的诗韵,可欣唱功不错,平常说话时并不甜美的音色,在歌喉开嗓后显得格外独特,沈轻觉得,如果那俩人要是合唱,肯定效果比现在更好。虽然现在的场面,就已经快控制不住了。“从前的锁也好看,钥匙精美有样子,你锁了,人家就懂了……”可欣歌曲唱到高潮,底下观众席欢呼声达到顶峰,拍照录视频表白,几千号兴奋热情的人群中又是新一通得狂呼:“唱的好!”有人大喊:“鼓掌!!”“学姐加油!学姐唱的真好听!!”“学姐我想认识你!!”“可欣最棒!!我们汉言三班永远爱你!!”“啊啊啊啊嘶吼!学姐你身材真好我想要裙子链接行吗!!”“刘可欣!!你听着!清早火车站!我喜欢上了你!”“啊哈哈哈,隔壁大哥沉迷歌曲好像太疯狂了……”……台前阴影里,站着两个黑脸。黑脸一号提着一袋雪糕,两眼瞄瞄回头瞧着今天格外漂亮的他家可欣。黑脸二号心不在焉的低头听着歌。黑脸一号:“你说,我是不是该抽个空找陈涵单挑一回?”黑脸二号:“追不上是你自己没用,还嫌自己指头折的时候不够疼?”一号:“他话太多了,我听着烦。”二号:“你别待这儿,我也烦。”一号:“你烦,你就把我刚给你的雪糕吐出来。”二号:“滚。”“说得好像我愿在这儿陪你似的,”幺鸡拢了拢自己的塑料袋,说:“老三在操场发神经,叫我过去陪他看星星,我等可欣忙完了打算带着她去吃个饭,你跟他说声我去不了。”“你自己怎么不说?”“刚在后头录了会儿直播,手机没电了。”“老二呢?”“我哪儿知道,估计又闹不痛快了,”幺鸡瞧着可欣要下台,伸头往后瞧了一眼,随口嫌怨着:“你说说你们这些人,全住在一块儿还不知道珍惜,成天吵成天吵,就不能学学我?你看我什么时候跟可欣吵过架?”“我们这些人?”江箫神经一绷,皱眉看向幺鸡,问:“我们哪些人?”“就、就……咳咳,”幺鸡开始结巴,眼神四下飘忽:“就,老三和老二呗!”江箫脸色一沉,拧着眉头紧紧凝视着他,一语不发。幺鸡不敢瞧人的臭脸,噤了声,垂头盯着自己鞋尖儿不说话。暗影处,空气紧绷成一线,两个人沉默对峙。一分多钟后,台上刘可欣早已经唱完,在观众席一片欢呼声中退场,两个主持人上来报幕汉服社的节目,新一轮表演开始,台下又是一片欢迎热烈的鼓掌,幺鸡趁乱,又往下埋了埋头,脚后跟儿开始往后错。“站住,”江箫沉声发话:“我让你走了吗。”“四哥……”头顶的压迫感实在太强,幺鸡紧张的捏了捏手指,然后去扯江箫的袖子:“我是好人,我是良民,我可是向着你们的,我相信爱情。”“爱情?”江箫忽然把手搭在幺鸡的肩上,俯身盯着他:“谁的爱情?”“你和&¥的呗……”幺鸡口齿不清的咕哝着。“怎么着,”江箫面色发冷,活动了下手指:“舌头捋不直了?要我帮你?”“别介啊……”幺鸡哭丧着脸又去扯他袖子。“话说不清楚,”江箫毫不领情的打掉他的手:“别想走!”“真是的,干嘛啊……”幺鸡悻悻收回手,小声埋怨着:“不就是你跟沈轻你俩是一对儿呗……”江箫没答,手底下摸进了裤兜,盯着幺鸡沉默。“你看吧,”幺鸡哼了声,有些不满的伸手戳戳江箫的肩膀:“我说了你又不承认。”“我承认,”江箫打掉他的手:“你又能把我怎么样?”“不怎么样,”幺鸡笑嘻嘻:“就是没想到,原来你也有今天。”江箫:“……”“我说呢,”幺鸡哼了声:“今早咋跟吃屎了似的,说你失恋还不承认,还搁那儿装呢,骗谁呢。”“你,”江箫抬手指他,眸光发沉:“如果你敢乱说,我把你头上的鸡毛全拔了!”“绝对不会!”幺鸡立刻举手四指朝天发誓,严肃道:“我以姜离的名义起誓!谁当叛徒谁吃屎!”众所周知,就严肃性而言,姜离和幺鸡不是同一个人。江箫瞪着眼看他,抽他也不是,不抽也不是,最后举着准备削人脑袋的巴掌举了半天,还是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