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他盯得不自知,道:“你回来了,为何不说一声,这般突然,我一点准备也无。”
盛轼继续晃着掌心间的风铃,“你说过,将风铃挂在营帐前,你就会来看我,结果我等啊等,仍旧等不到你,那我只好自己回来了。你看——”
“我把你的风铃挂在心上,你可看到了?”
沈春芜看着荡漾在男人心口前的风铃,依和着时急时缓的风声,依和着时卷时舒的云,依和着擂鼓般的心跳声,一抹绯色慢慢攀升至她的面颊。
她忍不住轻咳一声:“光天化日之下,干嘛说这种没羞没臊的话。”
盛轼走上前,从身后揽住她,紧接着将她拦腰扛起来,朝着一旁的榻子阔步走去。
沈春芜吃了一吓,小幅度地捶着他的脊背:“你要做什么?”
“摘药这些事,交给我来做就好,你先歇着,仔细感染了风寒。”
盛轼将沈春芜放在榻子上,解开玄色毛氅,将人儿裹得严严实实的,一丝缝隙也不留。
然后,她就看到盛轼捋起袖裾,俯蹲在田垄间,拿来箩筐,替她将那些剩下的草药摘了。
沈春芜坐在榻上,托着腮,静静地看着男人,许久不见,他似乎晒黑了,但面容的廓形愈显锋利,宽肩窄腰,俊逸冷隽,俨如雪中收鞘的冷刃,她就是他的鞘,她不在,他大杀四方,她来了,他安分守己,为她洗手作羹汤。
——脑海里怎么蹦出这样一个怪诞的比喻?
沈春芜晃了晃脑袋,想要将这样一个想法晃出去,没等晃出去,竟发现盛轼在瞧着她看,唇上似笑非笑的,似乎有话想对她说,但发现她在走神,也就没有率先开口。
“一直看我做什么?”沈春芜垂着眼,捋平帕子上的折痕。
“我已经半年没有看我的妻子了,这一会儿可不得好好看看?”
盛轼好整以暇地凝视沈春芜,调侃道,“倒是阿芜似乎遗忘了我这个丈夫,从方才都不曾正眼瞧过我。”
沈春芜被激得有些着急:“我哪有?”
盛轼一晌将采摘好的药草,置放入藤编篮子里,一晌道:“那你抬起眼,看着我。”
沈春芜不情不愿地抬起眼,忽然,嘴唇上落下了一道温热清冷的触感。
她悉身怔愣了住。
从未想到,盛轼忽然凑近前,亲吻了她的唇。
发现她傻愣在原地,盛轼又偏过头,亲了她好几口。
眼见着盛轼还要再亲过来,沈春芜撇开了脸,抬手抵住他的嘴唇,道:“有事说事,别再亲了。”
沈春芜等着盛轼开口,熟料,他张嘴咬住了她的指根。
刚好是那一根戴着指环的手,只是,沈春芜的无名指上,只留下了指环的痕迹,指环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