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掩藏在暗处走着熟悉的路,随在他们的身后。抱着孙子坐在门口晒太阳的婆婆看到这个新来的邻居,笑着说道:“呦,可是这户的男主人回来了。”明枝却是被婆婆说得甚是尴尬,正欲否认依照往常说出自己寡妇的身份,顾奕然却噙着笑意开口说道:“是啊,互为邻居,之后有相帮的地方,还得劳烦您了。”顾奕然没有否仍的态度,却是使得安安紧紧揪着他的头发,明枝只得尴尬地推门而入。如此同时,文舒紧紧抓着裴渊的胳膊,生怕他抬手便要杀了此人。裴渊的眼中满是寒冽,拇指上的扳指已然被他捏得粉碎。“公子,息怒啊。这个人有猫腻,不可杀,不可杀。若是被明主子知道了,她大抵也会不高兴的。”裴渊心头的愤怒在听到明枝名字后,便熄灭了几分,他沉声问道:“此人是什么来历?”文舒悄声说道:“顾奕然本是徐县的举子,但此人应该不是顾奕然,他应该与草原王有关,因着他在部落的职位属实太高,我们的人也探查不出来。”听到此话后,裴渊的嘴角微勾,既然不能杀,那他便有了大作用。一颗半人粗的梨树竖立在小院内,下方还有着一套木制桌椅,上面落了些许绿叶。而正对面便是屋舍,除了在一旁的厨房,便只有一间屋舍供人休息。在院落中的顾奕然,看着被明枝收拾得分外得整齐得小院,还饲养了几只小鸡,随口说道:“这鸡看着还没这般小,怎得想养这些东西。”明枝从屋内端出一个茶碗,放到屋外的小桌上,应道:“安安见着喜欢,便养来了,若是一朝叨扰了邻居,便只得把它拿来炖汤了。”顾奕然听完便笑了,只见他的眼里满是认真的说道:“过一周便是府城一年一度的游山日,此处后山的风景甚好,但似是因着山匪便推迟了好些,我昨日从姑母处得来此等消息,我们可以一同去游玩。”听完此话后,明枝看了看安安悄悄地门槛上看着书册,自从离开裴渊后,她生怕安安的情绪出现问题,细细想来游山日城中的百姓们皆会上山游玩,也不怕孤男寡女的名声传了出去,还能带着安安前去游玩一番。想到此处,明枝连连应下,但在顾奕然离去前,揪着衣服上的绣花,嘱咐道:“下次不可再说是我的夫婿了,若是耽误了你成亲怎办!”顾奕然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笑道:“无碍,传出去你有夫婿,那心怀不轨之人便不会来叨扰你们母女了。”-在送走顾奕然之后,明枝正从自己的竹篮中取出自己采买的食物,门外却再次传来了敲门声。明枝心中暗念道:“莫不是顾公子落下了什么东西,还是忘了说什么?”当木门打开的时候,站在门外的却是裴渊。还未等他说话,明枝便要紧闭院门,但她的力气终究是太小了,裴渊伸手一推,便从门的缝隙中行了进来。而安安在见到来人是裴渊的那一刻,脸色一沉,拿着自己的书册便走进了屋内,顺便使出吃奶的力气把屋子的门给关上了。此时站在院内的两人心间都不由地轻叹一声。明枝没好气地说道:“大魏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不同的事情,若是太子殿下实属太闲,可以看看贫苦百姓的生活,来我这里干嘛?”裴渊眉目紧锁,沉声问道:“方才那人与你说什么了?”“天下的确是你的天下,但我与别人的交谈为何要告诉你?”眼看明枝便要推开屋内进去,他赶忙抓住明枝的手腕,沉声说道:“因为他似是匪首的幕僚!”明枝听到此话眼里露出了无奈的表情,甚至还轻笑出声道:“殿下,你的谎言真的好拙劣。”裴渊便知明枝不信他的话,紧攥着她的手腕沉声说道:“孤句句所言皆是真的。”明枝却看着他的眼睛,眉眼里露出一丝认真,就在裴渊以为明枝信了他的话时,却听她说道:“好的,殿下这般威武怎会骗我一个弱女子呢?毕竟当年在长华宫说心悦我,唯我一人之类的话,可能都随风吹走了。”裴渊原本舒展的眉头又紧紧地皱了起来,嘴角也不自然地在向下抿,他想到他们母女的安危,便继续嘱咐道:“那人心思不正,穿着一副书生的样子,但行走之间却分外的轻盈,你切莫要多注意些。”明枝面无表情地端起一盆水,泼到了裴渊的脚下,嗤笑道:“太子殿下,竟然害怕一个小小书生,就算是排除异己,也不必这般早。”啪--被安安关住的房门,明枝打开之后,便再次重重地碰上。